見他失神,我抬腿就要溜。耳邊適時響起穆淵的喊叫聲,於是溜得更快了。
糟了!可千萬彆是穆淵發病呀。
我急忙地沿著原路返回,心都跳動到了嗓子眼,腦子裡全都是穆淵的病情,一急起來就忘記了來路,堪堪在院子裡打轉。
“穆淵?你還好嗎?”我憑空喊了一聲,企圖穆淵能夠回應我。
“穆淵你怎麼了?”是宋清雅急切的聲音。
我循著聲音走去,恰時手心傳來一股溫熱,手被握I住了,一轉頭,看到的是楊玄燁的臉,莫名地竟然有些安心。
他牽著我往另一個方向走,“這邊更快一點。”
許是我慌亂在原地打轉耗費了些時間,楊玄燁拽著我去到穆淵跟前時,事情已經不可控了。
宋清雅抓著穆淵的手,一臉關切地打量他的神情,他怒目圓瞪,一雙眼睛幽紅,他掃視了一遭,目光停在宋清雅身上。他大喝一聲,嬌小的宋清雅就被他甩了出去。
緊接著是一聲悶響,宋清雅重重地摔在幾米開外的地上。
使了力氣的穆淵緩和了些,跪倒下來,以手據地。
她在地上掙紮著,眼睛還望著穆淵的方向,嘴裡念叨著穆淵的名字。
我慌忙跑了上去,在身上搜索著藥品,摸索了一身才想起自己穿的不是平時的衣裳,把藥落下了。
穆淵低著頭,垂著眉,那雙血紅的眼睛被掩住,他的身子劇烈顫抖著,有些搖晃,下一瞬就趴倒在地了。
“穆淵穆淵……”我將他翻過來,拍著他的臉,慌忙唱起師父教的的童謠,“應宣……阿德川,邁敖露蓋旦,蘇璧玉德達,佛阿微昂望……”
眼下實在沒有辦法,我慌亂地摸索著他的衣裳,結果一無所獲,沒有找到類似圓珠的藥丸子。我不死心地繼續在他身上搜尋,不停地反複念著那段童謠安撫一下他,“應宣阿德川,邁敖露蓋旦……”
手觸碰到一陣尖銳,我顫著手去將那個裹著白布的東西拿了出來,就是那支象牙簪子。
在這萬分焦灼萬分擔憂的時刻,象牙簪子挑動著我的思緒,急得毫無法子就將它丟了出去。
“他犯的是什麼病?”楊玄燁半蹲下來,伸手去探他額頭。
“你彆碰他!”我心下一慌,趕緊打開他的手,穆淵的頭自然燙得很是厲害,常人到這種程度都是要歸西的。
“你……”楊玄燁愣了愣。
“你快去找水過來,有冰最好。”
我這麼一說,楊玄燁就走開了。
穆淵額頭上汗如雨注,我攬著他上身,用袖子擦拭著冒出來的汗珠。
宋家的人很快就跑了過來,他們扶起宋清雅將她帶遠一些,看到我抱著穆淵坐在地上,誰也沒敢靠近我們。
懷中的穆淵還在顫抖,劇痛使得他蜷縮了起來,他死死咬著牙,幾聲悶哼從鼻腔發出。
“穆淵你忍著點,師父很快就會來。”眼下真是毫無辦法,除了自欺欺人地安慰他就不知道怎麼做了。
心裡是深深地無助與絕望,我抬眼看了看圍在宋清雅身邊的人,他們怯怯地看著我和穆淵,那眼神就像看著對他們具有威脅的野獸一樣。
我抬眼望了望漆黑的天,繼續唱著安撫他的歌謠,“應宣……阿德川,邁敖露蓋旦……”
有一道亮光在眼前閃過,與亮光一齊出現的是一道黑影,此時,那道亮光在我脖間散著冰冷銀光,那是一把鋒利剛直的劍,正架在我的脖間。
帶著人拖冰過來的楊玄燁頓了頓,他看到這番景象後,示意身後的人停下了。
“彆過來。”蒙著麵的黑衣人威脅道,那聲音是個女孩子的,柔柔嗲嗲略帶親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