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到達京城後先去了瑾王府,然後再派人給我傳信。信中寫著:吾徒阿瑜,為師一切安好,隻是汝父舊疾未愈又添新傷,恐不久矣,汝且速歸。
我拿著信去給穆淵看,央求他帶我回去瑾王府,他看了一眼信,難得拒絕我,高高掛起地說著,“你不要打擾我坐牢。”
以他的身手,坐牢就跟住自家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他竟然拒絕我這個小小的要求。
我隔著鐵窗,憤憤地罵道,“沒良心的,我天天給你帶瓜子,你不陪我去找師父。”
“你還提!隻帶瓜子不帶水,想渴死我。”
“額……”我自覺理虧,隻好服軟,“你要保護我呀,你怎麼忍心看我一個人在這陌生的京城打轉呢。”
“彆吵吵!”他吼道,氣洶洶地起了床,大步邁向房門。
我心下一喜,原來他真的是吃軟不吃ying。
他又折了回來,走到窗前,把簾子拉下。
我不死心,伸手進去把簾子頂起,“老穆啊,我帶你去瑾王府的武庫看看呀。”
他走到床邊又躺了下去,嘲諷道,“騙鬼呢!你自己都不認得路,還能知道武庫所在?”
“……”
他還貼心地給我指明方向:“自己找楊玄燁去。”
見叨擾他毫無進展,隻得灰溜溜地離開了,自己想著法子出去。
迷路幾次後學聰明了,花了點銀子去買地圖找了個向導帶路去了瑾王府。
回家也並沒有多順利,我站在大門口叉著腰跟門衛說,“我要見瑾王爺。”
“去去去~”他們毫不客氣地擺手,“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我們王爺哪有空。”
我大聲說著,瞪大了眼睛增加氣勢,“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他們無情地拒絕了我,“沒興趣了解!走吧小姑娘。”
想來我之前是真的杞人憂天了,老覺得彆人會認出我,現在哪怕我說我叫趙璃,人家都不把我當根蔥。心中有些挫敗感,我灰溜溜地退到一旁想著法子。
如果穆淵願意陪同我的話,直接翻牆找到趙霽了事。
我蹲在一旁的石階上想著法子,究竟是打他們一巴掌挑釁滋事以引起趙霽的注意還是大喊著我是趙璃好點?
就這麼思索著,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紫袍黑鞋,往上是修長的下半身,腰間係著繡著蟒紋的腰帶,一雙眼睛圓圓的很有神采。劉少卿俯視著我,“你在這做什麼?”
“能帶我進去嗎?”我指著瑾王府的大門。
“進去啊?”他目光瞟過去又掃回來。
“嗯。”我誠懇地點頭。
“做夢。”而後他瀟灑又略得意地走開了……
從前尋思著我不被他待見,如今想來竟然是真的。
劉少卿當著我的麵大搖大擺地進了大門,進去之後還偏過身朝我笑了笑。
我在心裡尋思著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