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我中的是產自西泠境的合歡散，此毒不僅可以讓人意亂情迷，毒發之後脈象還會流利得如同滾珠般，狀同喜脈。
還好我毒發的時候處於沉睡狀態，頂多隻能做做春夢，不過陷入了幻象之中，連春夢都沒得做了。
師父很嚴肅地問著我，“你可有弄清之前在宮裡是誰想陷害你？”
我搖搖頭，“師父是覺得是宮裡的人想陷害我？”
“不止！”師父掛上了愁容，“那人也想把飄雪山莊拉下水。”
也對，如果當時真的發生了那樣可怕的事情的話，阿亓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不敢往下去想究竟是誰有這樣的心計，害我一個不夠，還想挑起兩國爭端。
我在宮裡見識過的殺人方法可多了，下毒這一項也有，不過被下毒的次數也多，自然被我忽略掉了。
距離我假懷孕的事情過去都已經有半個月多了，他此時提起來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叫我好好照顧自己。
“你自己注意一些，不要亂跑，好好跟著你的夫君吧，你爹和我都老了，沒法為你撐腰了。”
看他憂心忡忡的模樣，不得不讓人想起來十九年前飄雪山莊的事情來。
我很是好奇，撐著臉看他，“師父，你當時為什麼要收養我。”
“看穆淵太無聊了，一天天煩我，得給他找個伴。”
我被噎了一下，“就這？難道不是看我骨骼驚奇，是個練武奇才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少看那些不正經的書。”
“我沒有……”
我一直都以為他這個人是不問江湖朝堂是非，一心一意鑽研醫術玄學的，收養穆淵可以讓他畢生所學的醫術有用武之地，收養我則是因為他也十分喜歡命理玄學。
結果收養我的理由竟然這樣隨意。
我不敢相信，考慮到他可能是顧及阿宣在場，不敢說實話，特意支開阿宣去廚房取點心再重新問他一次。
“師父，你為何收養我？養一個孩子已經夠頭疼了，為什麼還要多養一個呢？”
他摸著胡須，說出了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事實。
“因為你爹有錢。”
隻是因為我爹趙霽有錢……不是因為我天賦異稟，也不是因為他看上了瑾王府的勢力，理由十分純粹。
當然我不信的，沒有想到其他更好的理由反駁他，隻好暫且將這個問題擱下。
我問道，“穆淵沒有跟你一起來嗎？你一個老人家趕路多危險啊，況且你還是西泠境第一藥師，哪天被人抓去了怎麼辦……”
他擰著眉頭，“你怎麼知道我是西泠境的藥師？”
“……”我忽然間想起我好似從未同他說過我夢到飄雪山莊的事情。
剛想和他坦白，卻看到阿宣端著點心走了過來，我就說，“學堂裡的老先生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