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香灩的房間裡竟然一個姑娘都沒有，隻有幾個大老爺們，就連端茶遞水的都是男的。
果然不是我該來的地方，轉念一想，假如我沒來，說不定這屋裡全是姑娘……如此還是秉承著既來之則安之。
跟著楊玄燁落坐後，我跪坐在他身邊給他斟著茶水。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很是溫和，眸中有眼波流動，目光在我臉上停了片刻就移到了對麵的幾個人身上。
對麵的三個人長得都是濃眉大眼的，看著是西泠境的長相，說起話來卻是中原的口音，說的中原官話也是字正腔圓。
他們很是謹慎，在正式交流之前還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對了個暗號。
對完之後雙方齊齊舉杯，相視而笑，端著酒一飲而下。
我訝異楊玄燁竟然會說西泠境當地的話，靜靜跪坐在他身旁一語不發，偷偷打量四周以及留意那三個人的反應。
更令我訝異的是，楊玄燁說出來的話，“你們真有辦法弄到聚神丹？”
對麵的人有些不悅，“閣下不信的話，為什麼還來？”
心裡有很多疑慮，但也不敢聲張，隻好微低著頭，不時用眼神瞟他。
他神色恬然，說起話來總是那樣的溫和翩翩，“如今的鐘離家都未必有，你們從何而來？”
左邊的一個各自稍矮的男人說道：“這你就不用問了。拿了藥之後就驗貨，有用就付全款。”
“這訂金可不少，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騙我訂金。”他好整以暇地把玩著酒杯。
中間那個長得粗獷些的男子質問了一聲，“你是真的想買嗎？”
楊玄燁說，“我若不想還大老遠跑過來？從中原到這，可花了不少銀子呢。”
那幾個人相視了一下，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木盒子，中間的男子對著楊玄燁使了個眼色，就將小木盒拋了過來。
盒子裡裝的是一顆黑褐色的藥丸，比成年男子的拇指蓋還大，可以確定的是那不是鐘離家研製的，我親眼所見鐘離曦意圖服下的是小小的瑩白珠子。
楊玄燁合上了小盒子，“那我就先要了，這是訂金。”
他從袖子下掏出來了一個牛皮信封，厚厚的，裡麵裝的應該是銀票。
我不禁瞪大了眼，先不論他要聚神丹做什麼，可這眼前的聚神丹分明就是假的呀。不能這樣任由他把銀票給了出去，以前不知道他是我夫君，他一擲千金我都可以坐視不管，可我現在知道了就不能不管，那可是夫妻共同財產呀……
我不禁按住了他拿銀票的手，他用平靜的表情看我，朝我使了個眼色。
想到他行事必有他的目的，我隻好忍著心痛，說，“奴婢這就替您拿過去。”
於是拿過他手中的一封銀票，恭恭敬敬地起身，將銀票呈給了對麵的三人。
坐中間的男人打開了信封一看，眼睛都大了，眼神裡的光都是在跟我說，那確實是白花花的銀票。
他們倒是開心了，興起還叫來了姑娘奏樂。
房門被推了開來，成群姑娘魚貫而入，環肥燕瘦各樣都有，清純的、嫵媚的、嬌柔的、奔放的任君采擷。
我應接不暇，一時間分不清哪個更好看些。
我開心不過片刻，就看到了三個姑娘湊到了楊玄燁身邊，而他也沒有拒絕，任由姑娘拉他的袖子、拽他的手、撫他的肩……
我好似看到眼前有火花四濺，眼前的景象都似蒙上了火色，心裡有股要噴湧而出的烈火，我忽而想到我此時是在扮演一個侍女，不該有任何情緒，理智如同冰雪一樣掩在了快要噴發出來的火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