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淵娘胎裡帶出來的一點點毒素發作了都能把我打殘,更彆提這一整顆的藥效了。
終於,我們等到了天亮,日光從重雲後一點點移出時,我揉了揉發澀的雙眼。
方鶴已經失去了耐心,用腳踹了踹那個被五花大綁依舊睡得安詳的人來。
那人安靜得很,胸膛都不見起伏,睡相寧靜得像死了一般。
那陡然見睜大的雙眼嚇得我一個哆嗦,可見他雙瞳迸發出猩紅色的光,幽紅的雙眼直直望著我身旁的楊玄燁。
他速度極快,一聲大喝之後,下一瞬身上的繩索就被彈開了,繩索斷成了許多節,還沒有看清他的動作,他整個人就站了起來,也是片刻的功夫他便閃到了楊玄燁身邊。
他還十分淡定,眼睛都不帶眨的,始終是那副溫和的神情。
我還沒有來得及擔憂,方鶴的刀還沒有抓起來,那人就倒下了……
倒下了……
那人倒地呈七竅流血的死狀,從七竅裡噴湧出來的血漫過了整張臉,場麵十分駭人。
我有些懵,這和我想象之中的場景完全不一樣啊……都還沒有經過一輪廝殺呢,就這樣死了!?
果然是假貨。
穆淵麵目都擰成一團了,趕緊彆過臉去,“你這藥哪來的?”
楊玄燁:“買的。”
穆淵的幾個部下看到這種情況後也嚇得不輕,指著那個人小聲地討論著。
方鶴前去檢查了一番,細細查看了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沒有生命的跡象,“公子、夫人,人已經死透了!”
楊玄燁掃了一眼屍體,平靜地說著,“那就啟程吧。”
“你們不能走!”穆淵的部下出言阻止。
我有些不耐煩,“又怎麼了?”
那是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看著已有四十的年紀,臉上已經堆滿了橫肉,“西泠境也出現了這樣的死狀的人,我現在懷疑你們是下毒的凶手,你們都不能走。”
穆淵往他腦袋捶上了一圈,“喂!我說話了嗎?你多什麼嘴。”
中年男人苦口婆心地規勸道,“少莊主,這些人不能放走。”
為了不耽誤行程,我趕緊解釋:“藥是問你們西泠境的藥商買的,你找他們去,我們真的有急事,不能配合你們查驗了,藥我們就這一顆,被他吃下了,至於其他人,不關我們事。”
說完我就開始催促著方鶴動身。
臨行前我還補上了一句,“如果你們在查驗過程中有任何疑問,歡迎飛鴿傳書。”
這一帶是平原,植被都是些矮小的花草和莊稼,完全沒有“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的雄渾感,走了很久還是能看見穆淵騎在馬背上的身影。
經曆過一番事,我難免會好奇,這種好奇使得我前所未有的精神,我拉著楊玄燁問了起來,“你要這聚神丹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