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繼續打葉子牌吧。”
“不打了不打了，膩了。”我也怕了，都沒有贏過，還欠下兩次懲罰還沒有踐行呢。
她貼在我耳邊說著，“姐姐，你躲起來好不好，我想看看黃哥哥到底有多緊張。”
“換一個。”我搖頭，否決了她這個提議。心下還是很想看到楊玄燁著急的樣子，但理智告訴我不能做出這樣幼稚的事情，這一路他已經夠忙了，我還添亂那就是自找沒事。
聊得正起勁，不知道楊玄燁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再轉過頭發覺他人已經在一棵樹下靠著了，手裡拿著一張攤開了的書信看起來。
茉茉撐著臉，一邊臉被火光映得通紅，另一張臉半明半暗，她笑說，“姐姐，你的眼睛真好看。”
“你也好看。”
“我是說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
我這雙眼也不是多好看，倒不如她的晶瑩透亮，隻是可以看見彆人的死亡場景。說起來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姐姐，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什麼時候能回到京都。”
“姐姐，不用擔心，很快了。”她抓著我的手腕搖了起來，“我想解手，你陪我去吧。”
我望了眼那茂密的林子，覺得瘮得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她也會害怕，如果我們湊在一起，或許大家都不害怕了。
“走吧。”我拉著她起身。
她挽著我的手往那黑森森的林子裡走去，每走一步都會撥動著地上的草窸窣作響，許許多多的凶殺案都發生在夜黑風高夜，就如現在這樣，抬頭不見半點星光，身邊還有涼風陣陣。
“姐姐，你害怕嗎？”
黑暗中看不大清她的表情，隱約聽起來是興奮的語調。
“不怕啊。不過不要走太遠，不然會迷路的。”
“不怕的話，那你還叫阿宣姐姐跟過來？”
“……”
我側過身往身後看了一下，看見了一個清瘦的影子，遠處的火光照在她身上，模樣是看不見的，隻能看得出來是個女子的身形。
這肯定不是我的意思，多半是阿宣放心不下跟了上來，這樣的話倒顯得我多餘了，還不如讓阿宣陪她就好。
“姐姐，你怕不怕有壞人潛藏在暗處？”
“比起壞人，我們是不是應該更擔心蛇蟲鼠蟻？”我無聊地望著漆黑的天，催促著她，“你好了嗎？”
“好了。”暗處傳來了她的回應。
不過須臾，她就上來攬住了我的手。
“姐姐，我真羨慕你。”
比起她，我確實幸運太多了，怕她又想起過往，我趕忙安慰她，“不用羨慕，屬於你的幸福在後頭。”
下意識想拍拍她的肩，手伸過去，摸到了一股濕濕黏黏的東西，這樣的感覺怪異極了。
我攤開手一看，黑紅的一塊，聞著有股腥味。我轉過頭去，看到的哪裡是茉茉，而是一個滿臉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是男是女的人。
而這個人竟然抱著我的手臂……
要是此時我能大喊一聲引起注意就好了，可我被嚇得發不出聲來，僵在了原地，腦袋空白了半晌，眼前一陣漆黑過後，我才猛地把手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