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話，我可能早就死了。你個小姑娘膽子倒大，比起我，你看起來更像個姐姐。”
她笑得有點心酸，“姐姐，你一定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吧，才能活得這樣單純。”
聽起來就不像是誇人的話。
我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我們在打鬥過的地方躲躲藏藏了兩天，期間並沒有見到楊玄燁的人馬回來過。無奈之下，隻好選擇離開了。
計算著時日，如果楊玄燁不曾停下找我的話，那他們應該抵達京都了。經過一番思考後，我們決定一起回京。
走了一天我們才抵達最近的城鎮，腳已經磨出來了血泡，每行動一步都有痛感提醒著我該休息了。
抵達了藥鋪後，我們才得以停歇一下，在等著小藥童拿金瘡藥的間隙裡，我問著她，“茉茉，你會騎馬嗎？”
她搖頭，“不會。”
我感到很崩潰，“那我們是要靠步行嗎！？”
她沒有回答我，“姐姐，你覺不覺得這塊地方有些熟悉？”
“沒有啊。”我記路的本事不行，哪怕去到同樣的地方好幾次都還是覺得陌生的。
她笑了起來，“那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嗎？”
“怕什麼？不應該是我賣你嗎？”我扯著一絲笑出來，直覺告訴我她接近我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但眼下，除了依靠她帶路外沒有彆的更好的辦法，而我很荒唐地想要知道她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
“彆說笑了，我身上還有點銀子，我們可以買頭驢騎回去。”
茉茉先一步踏出了藥鋪。
小藥童將藥遞給了我，還推來一個本子，“藥是十文錢，記得寫上姓名病症以及家庭住址。”
“啊？”我大為不解，“怎麼在你們這兒買個藥這麼麻煩？”
小藥童陪著笑，“姑娘是中原人呀。是這樣的，前陣子出現不少人吃了藥暴斃而亡的事情，莊主下令每家藥鋪醫館賣藥都得記錄一下。”
在外不宜搞特殊，我隻好在上麵寫下了“腳擦傷”並署名穆瑜。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莊主？”我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兒是西泠境？”
“對啊。”
和楊玄燁在一起的時候分明是到了大梁的一個邊陲小鎮的，而今由茉茉帶路，卻走到了西泠境。
小藥童打量著我的神情，“姑娘可是走錯路了？”
“是的。”我艱難地擠出一個笑來。
出了藥鋪，我望了望四周，目光掃到了一個糖葫蘆的攤子，落在一個穿著綠色衣裳的小姑娘身上。
茉茉正站在攤子前，眼巴巴地望著那一串串紅色的糖葫蘆，那模樣像極了個小孩子。
“來一根吧。”我遞了兩個銅板過去。
茉茉上手去挑了一根比較大的出來，朝我笑了笑，“謝謝姐姐，姐姐你不吃嗎？”
“太甜了。”
“真好，姐姐喜歡買，我喜歡吃。”她又攬著我的手臂，還邊走邊蹦的，連帶著我也不得不加快腳步。
腳，又痛了起來！
看到她那甜甜的笑，我很是恍惚，實在沒辦法把她想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人。
昨晚那個男人，可不就是她下的手嗎。
挑了一隻比較好看的驢後，備好乾糧我們就上路了。
回京城得往東走，那是日出所在的方向，雖然我認路本事不好，但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今天是個大晴天，無論她是有意或無意，都沒辦法走錯路了。
她率先上了驢背，“姐姐，我要坐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