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曼瞬間怔神,視線不敢相信望著麵前遲蕭,萬萬沒有想到,遲蕭此刻的模樣竟然是被全然毀容,本以為對方會逃脫,會驚嚇的躲避,可是,文曼接過遲蕭手中的手機,反射而出的光亮再度照在遲蕭的臉上。
結滿疤痕的臉,已經三分之二的毀容,除去那雙視線,以及略漸完好的半張臉。其他的再也無法如煙,文曼心疼的伸出手掌,眼底閃現複雜的意味,這次遲蕭沒有躲避,而是視線就這樣怔怔望著文曼,企圖從對方眼中看到畏懼的驚慌,自己眼下這幅模樣,怕是沒有人願意接近的存在。
文曼緩慢伸出手掌撫著遲蕭脖頸。脖頸亦或者身體下部均被火燒結滿疤痕。還沒有完全褪去。還在一層層翻卷的血腥。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文曼萬萬沒有想到。那豈火災竟然真的與遲蕭有所關聯,所以查找到額途中並沒有在意,更不知道遲蕭到底來沒來過那裡。
那一夜,遲蕭被櫻姿火燒,櫻姿而後離開這裡,遲蕭隻顧得一直跑,一直跑,不慎跌入河中,本以為自己會命喪於此,可是很多時候命運就是這樣捉弄人。第二天,遲蕭被河水衝擊漂流到很遠之外的地方被一個好心人救起。所以,現在身上被燒焦的地方,全部結上疤痕。自己母親的葬禮那一日她一直在昏迷之中,之後她有去過自己母親的墳墓前,可是一切都晚了。
遲蕭不敢麵對任何人,眼下自己醜惡的模樣,沒有任何人會好好看待自己,遲蕭自然之道,所以此刻一直在躲避。備受歧視的目光,讓遲蕭瞬間覺得整個世界的冰冷,櫻姿所帶來的打擊。更令遲蕭隻覺世間或許真的沒有真正的感受交接。
這個世界既然那麼冰冷,自己心灰意冷再也沒有寄托,所有人從小都不看好自己,此刻也不例外,遲蕭都知道。
文曼依舊如往緩慢靠近遲蕭的麵容。溫柔的聲音更為溫暖“不是叫你不要亂跑,你總是不聽,既然跑了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無法想象微晴這麼久是怎麼熬過來的。備受世人鄙夷的目光,一個人默默承受所有痛處。沒有人知道她的去處如同徹底被丟棄了那般。
遲蕭瞬間淚光墜落。她一直以為她失去了所有,直到再一次驀然間來到這座初識的橋,本以為不會這樣巧合,本以為他早已忘記。可是,沒有。而且此刻他就在自己麵前這般清晰。遲蕭隻是顫抖著唇角,什麼都不肯說。這次的打擊太過強烈。幾乎是致命的威脅。“文曼,”
文曼抬起視線望著遲蕭,熟悉的人,就算眼下布滿創傷,可她還是她。“怎麼了?”
溫柔的回應迎來遲蕭更為冰冷的訊息迅速糾纏“我要讓櫻姿承受比我多數倍的痛苦,我要讓她全家身敗名裂。”
雖然麵對眼下如此陰狠的遲蕭。文曼不禁愣神,可是轉瞬間恢複如常態。氣息流緩劃過其中“隻要你說的,我都會去做。”哪怕自己身敗名裂也一定要搞垮對方,因為我站在你這裡從未更改過。
“不,我要親自搞垮她們。”遲蕭冰冷的氣息再度穿透。文曼望著遲蕭最終溫柔的點了點頭,而後如同以往的模樣,吻上遲蕭的唇。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愛了。不會再有人想要愛自己,可是眼瞎文曼的所作所為,遲蕭潸然淚下。“我已經不是曾經的遲蕭了,你曾經說的還算數麼?我很有可能變成和櫻姿一樣的蛇蠍婦人,你還會愛我嗎?”
文曼淺笑,對於遲蕭的疑問自然會覺得更為憐憫,她隻是一個可憐人,一個被硬生生逼著走上絕路的人。這個世界如此蒼涼,所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斷定。文曼靠近遲蕭耳邊,“失去你才發現世界都空了,這幾日,我得世界隻剩下尋找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我愛你,遲蕭。”
文曼曾經是很浪蕩,有過不少的間接性女友,甚至是夥伴,可是直到遇到遲蕭之後,文曼就再也提不起來興致,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遲蕭的身上。或許在失去的那一刻才覺得恐懼。才害怕遲蕭就這樣不會回來,所以更加斷定彼此心中的位置。也因此放下曾經所有燈紅酒綠的生活,隻為遲蕭一人守候。
哪怕等待自己的會是失落,可是,依然更改不了自己想要堅持下去的決心。整顆心被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