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娘,也沒有人這樣照顧過我,關心著我呢,沙啞的嗓音帶著幾分的親切:“緣由,謝謝你。”
她低下臉:“娘娘這是奴婢份內的事。”
“下去休息吧,我沒事兒,不是還有彆的人嗎?緣由不必事事親力親為的。”
“娘娘,奴婢不放心讓彆人侍候娘娘。”
“我也沒事,今天就是頭有些痛,我生病不會讓人操心的,下去吧緣由,藥我會乖乖吃,飯我會乖乖吃。”
她還是一臉的不放心:“娘娘,奴婢身子好。”
“娘娘叫你下去,你就下去吧,朕給看著她。”
“皇上萬歲。”緣由馬上行禮然後躬身出去。
他關切地走到床邊坐下:“不必行禮。”
我悶悶地說:“我也沒打算行禮。”
“你這人,一生病就是這樣,就像是所有人和你作對一樣。”他心痛地撫著我的臉:“禦醫說你心火太邪惡。”
“好難受。”渾身都酸痛無力的。
他笑笑,低下額與額相觸:“燙得很,這樣吧,朕允許你可以翻開一半被子透透氣。”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的啊,要是貪一時舒服,好起來就很慢了。”
“生病還這麼倔的人,朕生病就喜歡有人寵著。”
我嗬嗬笑:“你是沒有長大的孩子。”
“雲知秋,看來你病得太清醒了。”他不客氣地捏我的臉,揉成各種形狀:“跟朕道歉,朕知道生病口裡苦澀得緊,瞧瞧給你帶來了什麼?”
是那蜜餞兒,可是他含在唇裡,紅唇翻轉香甜氣溢出,一雙桃發眼帶著輕挑,然後低頭哺進我的嘴裡。
最後受不了的是他,吐著舌尖上的口水:“你嘴裡苦死了,雲知秋。”
我含著蜜餞吮,軟噥地說:“那是剛吃過藥。”
最討厭苦的皇上,這就是風流輕挑的下場,乖乖給我不就好了。
他皺眉苦臉:“知秋好苦,你說世間為什麼要有藥這麼一種邪惡的東西,要是換成茶,或者是不太濃的蜜味,那不是更討人喜歡嗎?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我實在不知怎麼答他,我很無語。
這樣的觀點,不用我來讚同吧。
醒著的時候比較慘,鼻水一直流出來,帕子擦得鼻子紅紅的,他一邊看一邊笑,快意地說:“報應。”
“皇上,你不知道風寒容易感染的嗎?你現在在這裡,指不定明天你也得喝邪惡的東西。”彆高興得太早了。
他摸摸下巴說:“倒也是,那朕不陪你了,你這個就沒心沒肺的,用藥來懲罰苦死你,慢慢喝吧,喝完了風寒藥,朕會交待禦醫給你開些溫補的中藥,讓你和邪惡的東西一直為伍。”
他站起來作勢要走,卻還故意轉了個圈,慢騰騰地從我這邊出去。
走二步有些大驚小怪地說:“咦,誰拉我的衣服啊。”
“陪我。”我仰頭看著他:“皇上你留下來陪陪我。”
“啊啊,你求我啊?”他心情極好地笑著,雙眼灼灼然地看我。
真是惡趣味,歎口氣點點頭滿足他有些自高自傲的心態。
他斜躺在貴妃椅上,懷裡圈緊我,將一頁書翻過去,忽然說:“知秋,朕更喜歡你生病的時候,你要是天天生病就好了。”
“……。”我更無語了。
生病的時候,似乎更不喜歡一個人,喜歡黏著他和他在一起,不管他上下其手也好,占點小便宜也好,孩子氣地事總是讓我不會無聊。
他像是一個初長大的孩子一樣,似乎覺得照料人有一種很滿足很有責任的事,一下朝就過來,端來藥睜大眼看著我喝完。
我一口喝光,沒半點扭捏,他倒是打個哆嗦,刮著我的鼻子說:“知秋,朕發現你比藥更邪惡。”
“所以不要得罪我了,不然叫邪惡的東西替我懲罰你。”
這樣沒有身份,這樣沒有顧慮,卻是讓我生病的這幾天,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