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彆開頭不再去看,公公宏亮的聲音在叫:“皇上賀到。”
這一切,就是一個冰冷的模式。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站起來到門口去迎接他,他輕應一聲就坐到正位上去。
然後公公就給他脫下大衣,再擦臉,淨手,給他上暖手爐。
桌上擺上了一樣樣的菜色,都是我平日裡愛吃的。
我竟然有些想笑,這樣冷淡的二個人可以這樣吃晚膳。
的確是吃了,我作聲他也不作聲,隻有咬嚼著食物的細微聲音,陳公公在一邊小心地給他布著菜,一邊用眼睛示意地讓我說話。
我卻默然地扒拉著飯,沒有什麼胃口吃就喝了一點湯。
緣由給我裝湯的時候,碰碰我的手,我瞧她一眼,什麼也不說,端起湯吹了吹就喝起來。
喝得有些急了,忍不住就咳了二聲。
他伸手過來給我拍拍背,似若輕鬆地說:“慢些,沒人跟你爭。”
“謝謝皇上,臣妾失禮了。”我也疏淡地應著。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你們都下去吧。”
然後我還真站了起來,應了聲:“是。”
“知秋。”他拉長聲音在叫了,語氣裡滿是不高興。
他不是說你們,你們就包括我啊。可惜得很,我站著又垂下頭去看手指。
“知秋,彆鬨了。”他疲累看著我:“一切冷淡到這裡為止,彆再鬨了,你想要什麼?”
我張了張口,發現自已什麼也說不出來,心裡倏地越發的冷,是我在鬨嗎?我想要什麼?我都在問自已,而我自已給不了我答案。
他揉揉額:“朕倒以為你什麼也放下了,知秋,你想要什麼,朕過了年,便封你為妃,彆再鬨騰了,朕心裡累得緊。”
我不說什麼,隻是淡淡地說:“皇上,知秋謝謝皇上的垂愛。”
我想我也要學得更聰明一些,不要他給什麼都拒絕,他會發現我心思越發的不在這裡了。
我們還是沒有話可說,究竟是走得遠了啊。
恰巧奶娘說栩醒了,我便有了借口溜走,等栩睡著的時候,也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我以為他走了,捶著肩頭走回寢室,卻看到他一身軟綢的衣服,正拿著本書在看著,沒有要走的意思。
見我進來他放下了書道:“時辰不早了,早些歇著。”
見我還站在原地,他說:“過來。”
我怔然地不動,他卻站過來朝我走過來,我淡淡地說:“皇上,我到彆處安睡就好。”
他卻一把揪住我的手,往他懷裡一帶,臉色陰沉得很:“你還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我掙紮著:“你放開我。”
“你是朕的女人。”他冷哼,硬是抱起了我。
然後將我往床上一甩,身子壓了上來。
我不動了,我力氣不如他,可是我緊緊地咬著牙,彆開臉不麵對他。
他的吻,一個個落在頰邊,我還是冷淡地不看。
“你是朕的女人,你給記住了。”他箍著我的下巴,要我麵對他。
我聽到自已無力地聲音在說:“皇上,請你放過我吧,請你廢了我吧,你不必再辛苦,不必再為我傷神,而我,也不會這麼累了。”
他卻笑,低低地笑帶著一些淩厲:“放過你?你說讓朕放過你,敢情這麼久以為,你是在忍受著朕了。”
他究竟怎麼了,以前的他,倒也不會說這些話。
不過是今晚的他,的確是能夠叫我灰心到極點的。
我什麼也不說,他的吻落下脖子,落下肩頭。
我努力地縮著自已的身體,閉緊自已的眼不讓淚流下來。
如果這樣讓我軟弱,這樣讓我哭,他還不值得。
但是,他卻是放開了我,而是抱緊我的腰,將我整個人抱在他的懷裡,整晚整晚,沒有碰我,也沒有說一句話。
如果不是腰間的力道那麼緊,一直一直不放鬆,我就不知道他一夜沒有睡。
第二天他上早朝,他鬆開了我的腰我才發現自已是活過來了。
我恨不得馬上就能飛出這宮裡去,我害怕他的到來。
也許是那一天晚上他也氣惱我抗拒他的求歡,他沒有再來,我暗裡鬆了一口氣,又等著林洛水來。
雪越下越大,我心事越來越重,看著飛雪飄飄就恨不得自已背上能插上翅膀好飛出這個沉悶無比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