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帶了孩子及奶娘出去,一到外殿那淚流得就更凶。
我拿帕子給她:“楊妃娘娘彆難過,皇上現在身體不舒服心情不甚好,難免說話口氣不好,等他心情好了之後,定會把這事給辦了去的。”
她苦澀地一笑:“我倒也是知道的,難得見到一次皇上,明明知道現在不該提這些事兒,可還是忍不住提了出來,讓皇上惱燥,是我的錯。”
送到門口她已經擦淨了淚回頭看著我,雙眼是那般的淡定:“讓沐秋郡主見笑了,我先回去了,皇上這邊多費沐秋郡主照顧著了。”
“這是沐秋應該做的事。”
她出了去,和宮女很快就消失在正華宮的門口。
我想楊妃應該是騙了過去,這可照著皇上的性子也是會發火的,楊妃一向聰明慧人,能猜測君心喜好,這一次還來說這些真是不聰明了。
辦是固然要辦的,但也不是現在,得過一段時間再說。
以前覺得夏君藍很多的事就喜歡拿架子,似乎是憑著自已的喜好而辦一樣,現在,我不是他,真的不懂他啊。
原來做一個皇上,就連應付一個妃子,也是要三思的。
那他要做到獨寵於我,多難啊。
不過當下之急,還是要等夏君棠的傷恢複得好一些之後,再將名冊公布出去,讓再次成為大相朝的貴妃,這般我可以擋下不少的女人。反正皇上專寵於我,是後宮看得到的事兒。
那點傷對於夏君棠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就算是傷了,也不能靜心而養,不管是現在的他還是以前的皇上,他們現在的身份都是皇上,不可能真有靜心的時候,奏折是大堆地搬了進來,我秉著宮妃不能理朝政之事,也不看,而陳公公也說內臣不得參政。
夏君棠便說:“那我不是更不得私看,如今都是一條線上,不管大事小事三個臭皮匠也好過一個諸葛亮。”
三人便看了一中午和奏章,明明夏君藍處理起來雲淡風輕,還能擠出時間來陪我,到我們了卻是三個人都頭痛。
一會是說北方雪大,造成什麼損失,一會又是南方的問題。
夏君棠掀開折子,看了神情一變:“知秋你看。”
“請查處路家京城紡織。”就這麼寥寥幾字,下麵的落款居然是楊尚書。
居然敢和路家作對,居然敢說查路家紡織,皇上究竟有幾分信任這個楊尚書啊,路家紡織可也是路家信息的據點。
“允。”夏君棠寫下一字。
我們正要捅掉路家的信息處,這一個折子,來得剛剛好啊。
臨近傍晚之時,宮女匆匆地進來說:“沐秋郡主,皇子公主讓皇後娘娘帶到朝鳳宮去了。”
我一駭,手裡的茶杯一時沒有拿住,手中的茶潑得我一裙子都是。
“下令讓人帶過來。”夏君棠攏緊了眉頭。
我搖頭:“不要,我去,皇後隻是想我過去而已。”
當即換下衣服,踏著這風雪又急急地到了皇後的朝鳳宮。
外麵的公公迎了我進去,在外殿說:“皇後娘娘,沐秋郡主請見。”
“進來。”她淡淡地應。
公公作了個請的手勢掀開那厚簾子讓我進去,三個孩子正局促地立在一邊,看到我了眼裡都有些淚水:“母妃。”
寶寶和栩真的嚇著了,也許我不應該告訴他們的,這皇後一讓人帶他們走,心中便會害怕。
“沐秋見過皇後娘娘。”我淡淡地施禮,抬頭看著正在悠然喝茶的皇後。
感覺現在的她和以前的她,總是大不相同。
她很淡很淡,仿若什麼也勾不起她興趣一樣。
“坐。”她道。
宮女送上軟椅,我坐下三個孩子擁了過來站在我的身邊。
朝栩和寶寶安慰地一笑:“怎的到了你們母後這裡,倒是怕生起來了,行禮了沒有。”
“知道為什麼我要帶他們過來嗎?”路遙挑起細眉。
我點頭:“知道,皇後你有什麼話,就儘管吩咐。”
“你知道什麼?”她冷笑:“你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