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在一片奏折反對聲中,他卻是大反其道,讓夏君棠初泄政事也安順那麼一點,我們還以為慢慢就會上軌道,有人輔助著也好。
我當時想,這夏君藍的眼光就這麼厲害,放過楊尚書一碼,他就真的會腦肝塗地為皇上效命,後來才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楊尚書帶人把路家的信息站給端了,太後非常的不滿,似乎也是信不過皇後娘娘一樣,皇上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傳回消息,說太後一直在察那天晚上的事。
借著看皇上的名義,又到了正華宮。
我本不喜和太後相對,但總不能讓夏君棠孤身一人麵對。
夏君棠冷淡地斜坐在貴妃榻上,也不多言淡淡地看了太後一眼:“母後有什麼事,差個公公過來便是,天寒地凍的還是多留在宮裡。”
“哀家過來看看皇上的傷如何了?”
“沒有什麼大礙。”
太後眼皮子微垂,卻百般犀利地打量著夏君棠,欲要看出什麼破綻來。
宮女端上藥:“皇上,該用藥了。”
我去端了來,坐在貴妃榻,笑吟吟地說:“皇上,一口氣喝完就不會苦了。”
夏君藍很討厭吃藥,我想太後一定知道的。
這點我到沒有告訴過他,因為他吃藥的時候很少外人在。
夏君棠攏起眉頭:“朕好得差不多了,沐秋,朕不喝,撒下撒下。”
太後還假惺惺地說:“皇上,這受傷不喝藥可不行。”
“太後娘娘說得極是,皇上你就喝,那小口小口喝好了,喝一點喝點蜂蜜水總不至於過苦的。”
拿起勺子不管他的眉頭攏得多緊,還是微笑著裝起到他的唇邊,他嗅嗅一臉的厭惡,還是不甘情願地張開口喝了一下。
還把他裝成是夏君藍,所以我拿出帕子輕柔地給他擦著唇角的藥漬,靠得那麼近,他的心跳我聽得到,他的氣息就拂在我的臉上,可是臉上還要掛上那種溫柔多情的笑,對上他的黑亮的眸子,沒有躲開。
太後收回了眼神兒看著彆處:“皇上,怎生的一國之君還如此喝藥。倒以為你長大做了皇上,便不會有這惡習了。”
“本性總是難改的。”他淡淡地說。
太後輕笑:“是啊,皇兒打小的時候在母後麵前是一飲而儘,母後嚴格地要求著皇兒不管是小事大事,可皇兒卻不在母後的麵前說出皇兒的喜厭。”
“皇上不想讓太後娘娘操心。”我輕笑。
“如果皇兒是這般想,那麼母後倒也真是放心了,隻是皇兒現在做事,真讓母後寒心,最近還下令讓楊尚書抄了路家在京城的紡織。”她說起這些來甚是哀歎:“難道皇兒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
夏君棠聰明得不去接她的話,而是甚不悅地說:“母後,朕是皇上,朕做什麼事,必須以朝廷有利為出發,今後不管是查到什麼人為害到了大相利益,朕都不會姑息。”
太後淡淡地說:“哀家想,皇上根本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母後何必事事拿以前來說,母後如今是什麼身份,母後以前隻是路家小姐而已,母後會記住很多過去,可是母後你如今的身份不是路家的小姐,你是太相的太後,朕如今有傷在身,禦醫道不宜傷氣,朕也不想與母後多生什麼氣,這些事兒母後竟來與朕說,難道母後就這般縱容路家危害皇權嗎?路先虎之事朕不予計較,那是念著朕母後與朕之間的情份。”
他越說越是生氣,雙眼冷然:“母後如果沒有彆的事,便請回宮早些歇著,朕累得不想聽什麼話,以後不管母後要做什麼說什麼,總是想著點現在的身份,很多過去已經不複存在,人永遠不可以再回到過去。”
一番話說得太後啞口無言的,前幾日的囂張已經收斂了許多。
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夏君棠又冷冷地說:“母後以後儘可以安心地潛心修佛,後宮之事不宜再勞母後費心,過了這個十五,朕便立沐秋為貴妃,她有著足夠的能力獨當一麵。”
“你欲立她為貴妃?”太後啞然地叫了出來。
不是說皇上,而是說他,證明了太後知道這個就是夏君棠。
夏君棠不悅地說:“母後,是朕要立沐秋為貴妃,朕喜歡沐秋。”
“小時候母後是怎般教育皇上的。”她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