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不用等出去了,這樣乾熬著也能熬死她。
沈嬌嬌長歎了一口氣,正要站起來,就聽到隔壁牢房傳來了一道聲音:“你還在給你的老鼠默哀呢?差不多得了。”
沈嬌嬌扭頭看他,他就衝她咧嘴一笑:“怎麼著?怕不怕?你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他靠著兩個牢房相隔的欄杆,道:“這種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隻要你不出去一天,你便一天都逃不出這個死循環,除非你真的去死,不然幕後黑手就不會停手。”
沈嬌嬌衝他挑了挑眉:“朋友,尊姓大名?”
那人頭發邋遢,遮住了大半張臉,胡子也占了大半張臉,整張臉都隱藏在了茂盛的毛發之中,因此看不出年紀,不過聽聲音應該不至於太老。
“嘿。這種地方,有了今天沒有明天的,我倒還好,隻是你嘛,我告訴一個將死之人名字做什麼呢?所以說啊,平時做人不能太過分,不然總有人惦記著你去死。”男人說道。
沈嬌嬌道:“這世上總有些心胸狹隘的人會為了一些蠅頭小利或者是一些不足掛齒的愛恨想讓你去死。”
“彆扯的好像自己很無辜似的好吧?蠅頭小利也是你有利,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聽過吧?
至於愛恨本身和你倆掛鉤,所以無論怎麼樣,人家針對你,和你自己本身是脫不了關係的。”男人不知所謂地聳聳肩,就盤腿坐了下去。
沈嬌嬌有些無語,這個結論就和以前他們那兒你被強報就說明自己穿的少的結論差不多,全部都是狗屁。
男人繼續侃侃而談:
“之前也有不少這樣的人。進來大理寺的嘛,又不至於死,好多個,就沒有躲過禍害的,撐過了一時,也沒有撐過一個月的,到時候你就會覺得,死也是一種解脫。”
他說完,就仰起頭看著窗子,光照的空氣裡麵的灰塵亂飛,一點一點地撲上他的頭發,照亮了他半邊的臉,以及破舊衣服嚇那些或新或舊的瘡疤。
沈嬌嬌不禁對這個人提起了極大的興趣,說實話,她很少看到這樣的人,總覺得他十分矛盾。
他說話明明欠的要死,每一句都似是而非,但是每一句又似乎都有那麼幾分消極的道理?
“喂。”沈嬌嬌大聲喊道,“你為什麼會進來,也是因為被彆人謀害?”
那人沒有說話,隻是對著陽光閉上了眼睛,偏過頭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那一瞬間,沈嬌嬌似乎從他邋遢的外表之下,看到了他向往自由的靈魂。
“不會是因為你這人說話太難聽,才得罪了這麼多人吧?既然如此,我這種情況你應該也沒有少遇到過,看你樣子,你也在牢裡麵待了不久了。”
沈嬌嬌頓了一頓,含著笑意繼續說道,
“這不也是熬過來了麼?那麼,既然這麼煎熬你都熬過來了,又勸彆人早點妥協,然後去死,你真的不是在同情彆人?不想讓彆人過和你一樣的日子?”
那人睜開眼睛,用冷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而後雙手環胸,看著她再次扯出了一抹冷笑,道:”你知道嗎?像你這樣話多的人,往往是我看過死的最快的,好好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