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就不再理會沈嬌嬌,而是往稻草床上麵,背對著沈嬌嬌,似乎陷入了沉睡。
沈嬌嬌頓覺無趣,衝著他的背影努了努嘴,牢裡麵的飯吃不了,她就不吃牢飯,過去的人熬不下去多半是死於沒有外援。
反正每天有人給她送飯就死不了,再說了,溫棠若是知道她的困境,也不會袖手旁觀。
溫棠最近幾天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反正晚上總會著人給他送東西過來,他也不太想讓溫棠分心。
因此一天一頓的吃了好幾天,在隔壁男人越來越驚奇的目光之下終於等到了溫棠。
那男人平日一天幾乎都在睡,大概是十分好奇他是怎麼做到每天都不吃飯還能活這麼久,而且日常生龍活虎的打太極。她不時會注意到他詭異的視線,還會特意回頭說道,
“這太極挺修生養性的,要不要一起啊?或者我給你來段五禽戲?”
男人翻了個白眼,又翻過身子繼續去睡了。
溫棠來時帶了不少好吃的,兩人見麵俱是苦笑,畢竟彼此都十分狼狽,沈嬌嬌一邊吃著她帶過來的棗泥糕,一邊聊天,一聊就不免聊到隔壁那個奇怪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乾什麼的,他說的話都奇奇怪怪的,但是問他關於他自己的正經問題,他又都在顧左右而言他,反正挺神秘的。”
溫棠的目光放在那背影上良久,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他都說了些什麼?”
沈嬌嬌一五一十地交代完之後,溫棠眉頭皺地更深了:“你平日裡沒事,就總是和他聊天?”
沈嬌嬌連忙道:“沒有沒有。不是最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嗎?”
溫棠頷首:“我回去調查調查。”
這大理寺的監牢固然是公家的地方,也算不上完全透明,一時半會的工夫還無法將沈嬌嬌救出。
沈嬌嬌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還寬慰了溫棠兩句,但溫棠卻並不如此想。
他很清楚,多待一日,她便多一日的危險,必須儘快想辦法將把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皇城像一潭看不見底的深水,時時有人在攪弄風雲,或是躲在暗處做些鬼蜮伎倆,隻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確保她的安全。
離開大理寺後,溫棠徑直回了王府,恰好先前派出的暗衛也在此時回來了,便叫進來彙報幾日來探查的情形。
“王爺,魏府這兩日又有些來路不明的貨物過手,去向也不明晰,怕是暗地裡還有些其他人事往來,屬下等人一直在暗中密切盯著,要不要再加派些人手去彆處……?”將數日來所查探的情報秉明後,暗衛俯首等待著自家主子的示下。
“暫且按兵不動。”溫棠抬了抬手,打斷了暗衛的話,擰緊了眉心,
“魏遠道行事向來謹慎,眼下若是再盯緊,隻怕打草驚蛇,便無法掌握更多證據了,如今的情形,反倒是放鬆些好,趁其大意,攻其不備。”
“是,屬下明白,一切照舊,請王爺放心。”暗衛躬身行禮,如同來時一樣退下,消失在王府大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