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臉把碗放回去,陸陸續續地從婦人嘴裡麵套出了關於這個世界的一些話。
她現在身份不明,這也確實是一個架空朝代,除了這兩個信息,其他的都不太重要。
婦人拉著她的手,關切地問道:“你好好的人,怎麼會摔下河?如果不是我家老頭去的及時,你肯定要沒命了。”
沈嬌嬌又是疊聲道謝。
“你家住在哪?又是哪裡人?”婦人顯得十分熱心。
沈嬌嬌胡亂編造了幾句話將婦人給打發走,就躺在床上繼續思考問題了,她現在要回去是不太可能的,而且這也是彆人的家,不能過多打擾。
等過兩天,就和這家人告彆,但是她能去哪裡呢?又有什麼地
方是需要她的?還有為什麼腦子裡麵總有些模糊地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那個總是出現地看不清臉地男人到底是誰?
印象能這麼深刻的,到底是仇人還是……可她很多東西明明記得很清楚,這個男人難不成隻是自己孤身太久臆想出來的一個人嗎?
可是她從來沒有憧憬能得到什麼伴侶啊……
沈嬌嬌隻覺得方才還緩和下來的腦子又亂成了一鍋粥,一下子腦袋又疼痛難耐起來,她摁住突突跳起的青筋,將腦子裡麵多餘的想法給甩掉。
管他是什麼人,反正有緣總會相見的。
就在沈嬌嬌剛醒,魏太後出殯的時候,頹廢了將近一個月的溫棠總算是不頹廢了。
他拾掇好了自己,在罷朝之後的第一天早朝,重新站在了文武百官之首。
顧炎看向他的視線也有些複雜,混著欣慰和一股無聲的警惕,因為他總覺得如今的溫棠和過去的溫棠不太一樣。
過去他總是喜歡溫溫和和、客客氣氣地笑著,無言之中就給旁人一種疏離卻十分舒服的距離。
他並不十分愛說話,開口時多半是為了幫人解圍,現在卻變得不太一樣了。
他還是很沉默,可眼神之中透露出的冷漠和狠厲是肉眼就能瞧見的,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警惕和遠離,像是渾身都張滿了刺,準備隨時趁你不注意,來紮你一下。
顧炎也想不到,原來真的有一個人可以影響到溫棠,以至於他可以連從小到大洗滌出來的與世無爭的性子都給藏入仇恨之中。
他無聲無息地歎了一口氣,繼續聽下麵魏大關於要去征討邊疆地長篇累牘地高談闊論.
心想的是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草包成天儘會逞口舌之快,琢磨著該如何體麵地讓他滾蛋。
這個時候一直不曾開口的溫棠說話了:“魏大你是在說笑麼?你以為征討邊疆就是你三言兩語的事兒?
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如今國庫未豐,馬上就要入冬了,你自己睡著金銀窩,想要讓將士們都枕石漱溪?未免有些自私了吧?”
魏大似乎沒有料到這個連續一個多月因為一個女人消沉的溫棠會突然開口,首先不是憤怒,而是驚訝,而後才生出了幾分微妙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