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大漢遲疑地打量起了季臨楓,季臨楓身上透露出的紈絝氣息都能把兩人給熏暈了。
除此之外,還透露著兩個字就是有錢,先是那一把折扇,那扇柄上的浮雕是一種暖白色的玉,腰封垂下的幾塊不知道是麒麟還是鳳凰的玉佩還綴著長長的冰絲流蘇。
身上衣服的麵料遠遠看上去繡工精致,在光線的暈染之下反射了不同的色彩,還有那發冠上的寶石看上去也價值不菲……
就單這副裝扮看上去,實在不是普通騙子應該有的家底。
“這位公子,並非我們要刻意為難你,隻是你至少也要說明你的身份,否則回頭就是我們不好同上麵的交代了。”
季臨楓當即就露出了不耐的表情,道:
“真不認識我啊?我是李尚書之子啊,虧我平日裡同你們少爺交往密切,沒想到身邊的人倒連我也不認識。
你們少爺早說過了,我來不需要邀請函,敢情耍我呢是吧?不信?要不要我去抓我爹過來給你們眼熟眼熟下次你們才認得我?不然你把你們少爺喊下來,我在他麵前會好好替你們美言的。”
他特地把美言兩個字咬的又重又長,兩個侍衛哪裡敢真去打擾少爺的醉生夢死?自然也不敢去叨擾李尚書,再也不敢說什麼,點頭哈腰地道:
“少爺請,隻是你這……”
“我這侍女你們也有意見?怎麼了?你們少爺出門誰都不帶的?”
倆侍衛叫苦不迭,再也不敢多嘴,隻能放兩個人過去了,待上到畫舫,季臨楓折扇一晃,收斂了不可一世的表情。
“你這演技可以啊,我差點都信以為真了。”沈嬌嬌雙手作揖,“佩服佩服。”
季臨楓哼了一聲,道:“這些侍衛就是這樣狗仗人勢的,你就該比他們還要橫才能以假亂真。再說了,我也算是本色出演吧。”
想了想他的家底,沈嬌嬌深以為然,季臨楓原來就神神秘秘的,估計本來就是個什麼大家族的小少爺。
“不過你到底要混上來做什麼?這南陽府的小少爺又不是什麼好人。”季臨楓狐疑又警惕地問道。
沈嬌嬌攘了攘他的肩膀,道:
“你想什麼呢?我最近在調查一個風塵女子的命案,這不是關係到這少爺了麼?不然我這麼窮樂意來這驕奢吟逸的地方找打擊啊?”
季臨楓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沈嬌嬌一眼,深以為然道:“倒也是這麼回事,不過你就是有那賊心也沒有那賊膽。”
“你給我滾蛋。”沈嬌嬌道。
季臨楓地手搭在她肩上,道:“噯,你現在可是我季少爺的貼身侍女,我說往東你就甭往西,”
沈嬌嬌麵無表情地問道:“那少爺,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呢?還請少爺指條明路,要是指錯了,哼哼。”
最後一聲冷笑委實太過有殺傷力,季臨楓脖子上起了蹭細密的雞皮疙瘩,識趣地放開沈嬌嬌,替她把肩膀上自己弄起來的褶皺給撫平了,道:
“嗐,少爺我還是跟著你走吧,畢竟我眼睛不好使。”
沒辦法,沈嬌嬌也不知道南陽府少爺在哪兒,兩人隻好漫無目的地在畫舫裡麵轉起來,好在畫舫裡麵人來人往的,倒也沒有人真的注意他們。
絲竹之聲不絕於耳,隱隱可以看到隱藏在紅綃深處的名伶撥弄著瑤琴琵琶,在這徐徐行駛兩岸清風的畫舫中飄得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