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可以傳進堂內,那老板娘聽著門外百姓的這些話,將頭埋的更低了些。
沈嬌嬌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話,她抬頭朝著門外黑壓壓的一群人的方向掃了眼,正想收回目光時卻發現人群裡有一個人十分眼熟。
不是旁人,正是南陽開。
他此刻身上穿著一件十分普通尋常的布衣,是以在那一片人群中並不顯眼,一看便知道是特意喬裝過的。
他怎麼在這裡?
沈嬌嬌正疑惑之際,卻見南陽開看著仍舊跪在原地的老板娘嘴角勾了勾,一副掩飾不住的高興與得意。
此刻在門外圍觀的百姓麵上大多都是悲憤之情,還有極少數是事不關己湊熱鬨的,他此刻的反應和神情未免也太古怪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在人群中太過明顯,南陽開也察覺到了有人正在看自己。
他抬頭朝著沈嬌嬌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眼裡閃過了一絲心虛,很快就壓低頭離開了那一片人群中。
沈嬌嬌原本隻是略有疑心,此刻見他這般心虛的匆匆離開,心裡的那絲懷疑與猜忌頓時又被放大了一些。
溫棠看著她此刻的反應,湊前去小聲開口了,“事情不對。”
沈嬌嬌正想著南陽開的事兒出神兒,此刻聽他在自己身後冷不伶仃的開口說了這麼一句,頓時被嚇了一跳。
她適才便知曉溫棠看出了什麼來,此刻聽他這麼說,頓時更加篤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她回頭看了一眼溫棠,也同樣湊過去小聲問了,
“你怎麼看?”
溫棠卻朝她搖了搖頭,他目光在跪著的老板娘身上掃了眼,道:“不好說,此刻人多,待會兒我再同你細講。”
沈嬌嬌聽他這般說了,便也沒再繼續問,隻點頭應了下來。
另一邊兒,知府大人見那老板娘沒有要說的了,便一拍案板要結案,
“天子腳下,皇城根上,你竟敢行此般不正不義的勾當,來人啊,將她押下去!”
沈嬌嬌一聽他這麼說,頓時也顧不上繼續琢磨不對的地方了,連忙開口製止道:“大人且慢!”
那知府聞言,一時也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朝著要押著老板娘離開的那幾人伸手示意了示意。
沈嬌嬌見勢,上前俯身朝著知府彎了彎腰算是行過一禮,她開口,
“大人,草民於此案還有幾分不解,不知大人可否讓草民再同這老板娘說上幾句?”
這案子一直都是沈嬌嬌幾人在查的,此刻她這般開口,知府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畢竟這案子鬨出了人命,若是哪裡處理的不對了日後再被人翻出來,先是有冤案不說,他這知府也得落人口舌。
沈嬌嬌見他應下,隻輕輕朝他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了已經被幾個人鉗製住的老板娘。
知府見勢,朝著那幾人使了個眼色,那幾人立即明白,鬆開了那老板娘轉身退了下去。
那老板娘方才已經跪了許久,再加上得知自己不日後就要被砍頭,雙腿止不住的發軟,被那幾個人鬆開後,直接就癱倒再次跪坐到了地上。
沈嬌嬌揚了揚眉,她上前幾步,大聲開口問了,“我問你什麼,你且如實招來便是。”
“是。”那老板娘畢竟是女子,這會兒在堂上待了這麼久,就算是心理素質再好也被嚇著了,聲音都有些發抖。
“第一個問題,我問你,你是如何把阿香姑娘吊在梁上的?”沈嬌嬌繼續開口。
那老板娘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一時語塞,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答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