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自然而然揭下麵上用來遮擋容貌的麵首:“遮的這麼嚴實都被你發現了,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
溫棠輕笑著搖搖頭:“本來隻是猜測,不敢完全確信,未曾想真讓我猜中了。”
沈慕言原本也知道遲早有一天會身份敗露,因此溫棠猜出他身份時,他反而卸下了一個重擔。
時時刻刻掩藏自己顯然並沒有讓沈慕言輕鬆到何處去。
不過眼下沈慕言眼中並沒有多餘的神色,反而極其自然不過地對著一側的溫棠提出邀約:“竟然這麼容易被你認出來了。”
靜過一息,沈慕言笑吟吟地詢問:“要不要一起喝酒?”
其實溫棠大約能辨彆出來,即便沈慕言眼下展露出一副十分歡愉的模樣,但眉宇中難免沾染了幾分疲憊。
以此猜測出他最近過的並不歡快,溫棠遲疑了半晌才接受他的邀約:“如此也會,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拿酒。”
利落起身後,居高臨下地望一眼身側的沈慕言,語氣裡透著幾分意味不明:“彆趁機逃了,這附近可有不少我的暗衛。”
沈慕言顯然了解溫棠,眼下既然暴露了,便沒有再逃跑的道理。見溫棠順利下了房頂後,雙手撐在身後。借著這個姿勢仰麵望著天空放空自我。
溫棠再回到屋頂時,手上果然多了兩壇酒。沈慕言動作流暢接過一壇以後,換了個穩妥的姿勢坐好,擅自揭了酒蓋,朝著一側的溫棠搖了搖:
“這是北街的那家老窖吧,味道可真熟悉,可饞死我了。”
正撥弄著酒塞的溫棠勻一目瞧他,眼裡情緒不辨,而隨著聲響落下,酒塞成功打開。
陳釀後的酒氣氤氳散開來,結合著空氣的味道一同鑽入溫棠的鼻腔中。
溫棠動作停滯片刻,最後伸過酒壇和他的酒壇碰了一下,兀自灌下一口,佯裝不經意的模樣詢問:“你猜我怎麼知道是你的?”
沈慕言在經他酒壇碰過一記以後,也兀自舉起酒壇飲下一口。部分酒液順著他輪廓分明的下頜往下流,經過脖頸以後流入不為人知的深處。
他大剌剌地伸著廣袖抹了一把唇角:“其實我大概也能猜到,你遲早會懷疑是我的。不過我起初躲過你的暗哨時,你是不是就已經發現了。”
溫棠手中把弄著手中的酒塞,好半晌才重新抬起頭,彆有意味地望他一眼後,輕搖了搖頭:
“不確定,所以我派人查你了。畢竟能逃過我暗衛的人,少之又少。”
沈慕言唇邊掛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最後言簡意賅地應聲:“不過你發現的很快,果然還是逃不過你的眼睛,看來我下次要藏的更加好才可以。”
溫棠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好半晌才簡單應下一聲。繼續灌下一口酒後,趁著酒氣完全在口腔中彌漫開的時機趁機詢問:
“你之前到底怎麼回事?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早預料到溫棠會詢問此事,沈慕言早在心中擬好一份說辭。眼下不過簡單在腦海中潤色一番,便打著哈哈回應:
“這次啊,就是有緊急狀況嘛...實在太過緊急啦,我都沒來得及通知你。”
溫棠有些狐疑地望他一眼,沒有發覺什麼異常。索性維持著直勾勾盯著他的姿勢,直截了當地將最近一番事情告知他:
“你知不知道南陽夫人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