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這是明晃晃的收受賄賂,這還有王法嗎?”
王捕頭同樣同意沈嬌嬌的說辭,在沈嬌嬌話音落下時忙不迭點頭:“確實是,但也為了生計才如此行事,我估摸著解決此事是勞心費力的。”
正中的溫棠原本本就麵無表情,眼下麵上更是增添幾分嚴肅,沉默了好半晌卻沒吐露出一聲。
沈嬌嬌顯然有氣無處可撒,但見溫棠似乎正認真思索解決方式,一時無法插話,隻好靜靜站立在一側。
溫棠和東川縣令如今同屬縣令,同屬同一級彆,饒是他再添多少證據也無權處置東川縣令收受賄賂一事。
隻不過……
他腦海裡霎時靈光一現,麵上原本嚴肅的表情也一點一點融化開來。
而此刻正遭人惦記的東川縣令對於目前的事顯然一無所知,正與幕僚暢快喝酒。
東川縣令斟了兩杯酒入玉杯,將其中一盞推至他身前,麵上有些憤憤不平:
“這個溫棠真是礙事,原本不都已經去京都了嗎?闊彆這麼些年,沒想到又回來了。”
幕僚顯然也預料到東川縣令的愁結所在,抬起麵前的玉盞輕啜一口,饒有興致地開口:
“你不用懼怕他,儘管他從前的平安縣令,可闊彆多年早已物是人非了,你何必怕他?”
東川縣令實則並不懼怕溫棠使出些什麼幺蛾子,他隻是擔心溫棠遲早有一天會威脅到他的生意,畢竟原本猖獗的強盜如今一下全數被收入牢籠中。
此事因兩人同屬一級彆,他也不好在明麵上直接乾擾。
“我並不是怕他,而是擔心我精心策劃的一側因他毀於一旦。”東川縣令若有所思地長歎一聲。
幕僚顯然並不同意溫棠有這樣大的能力,一時更是連連搖頭:“我想東川兄多慮了,才剛回來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東川縣令抬起玉盞啜飲一杯,朝著幕僚倒了倒杯子,才接過話頭:
“如今是掀不起風浪,不過你說他在京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回來了?我估摸著也是惹了陛下不快才被遣返吧?”
除了遣返,東川縣令實在沒有其餘更加合理的猜測了。
幕僚一時更是興奮,順著他的猜測往下接話:“如果是得罪了旁人被陛下貶到此處,那就更加不用懼怕了,這同沉睡的老虎又有何不同呢?”
東川縣令卻隻搖了搖頭,不甚同意他的話:
“話雖如此,但老虎多少是有幾分威力的。平安縣這般窮鄉僻壤,也不知他到底得罪了何人,若非如此又怎會放棄京都的繁華來此地?”
幕僚顯然知曉京都的繁華之處,一時也添了不解:“若當真如此,那恐怕得罪了個大官,否則怎會直接貶到這了?”
雖說已經曆了不少年歲,但東川縣令對於溫棠從前尚任平安縣令時對自己的乾擾仍是曆曆在目。
對於溫棠,眼下他仍是懷著幾分不忿地:“從前的事算我倒黴認栽,但如今回來了,我斷然沒有不給他一個下馬威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幕僚和東川相處許久,顯然明白他對於溫棠的看法。隻沉默一瞬,腦海裡當即靈光一現,他麵上綻著笑伸過空了的酒盞到東川跟前:
“我可替你想到一個好法子,隻不過我現下這杯中的酒是已儘了,恐怕還要再討一些。”
東川縣令從善如流地重新替他斟了一杯滿滿當當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