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陸靖深流連著她懷抱裡麵的味道,但畢竟她身上還有太多的儀器,不能做這一種太大的動作。
輕輕將她的手放了下去,陸靖深輕聲開口道:“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不著急這一時。”
他坐會自己的位置上,臉上帶了一抹柔和的笑:“我的秘密已經告訴你了,你能不能多陪陪那棵剛剛長出來的小樹。”
因為虛弱的緣故,葉梓的聲音格外沙啞粗糲,卻莫名的帶了幾分滄桑的故事感。
她低聲開口道:“其實直到今天之前,我都一直很恨你,恨你無視我遭受的所有痛苦,恨你將我折磨到這步田地。”
“所以死這個字對於我來說其實隻是一個概念。我知道自己病入膏肓,想放棄自己的生命,但同時也是為了懲罰你。”
陸靖深的眼睫輕輕顫抖,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放緩了聲音:“原來你就是一個小蠢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值得你為他放棄生命,我更是不配。”
“你應該好好活著,活得越快樂越好。”
葉梓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想想那麼多了,我已經和這個世界和解了,開心就好。”
“你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恨了,所以你放心,我應該會好好配合治療的。”
陸靖深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愉悅起來,臉上帶了一抹許久不見的歡快。
“那我們還有好多好多的時間,我回頭該好好籌劃一下,該做點什麼了。”
陸靖深的臉上帶了幾分對未來的憧憬,“畢竟我欠你那麼多年的時間,總要一點點的還回去的,你得從我身上撈夠了本才行。”
葉梓勾起唇,努力想要擠出一個笑來,但她實在是太疲憊了,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你不用勉強自己作出反應,我說,你聽著就可以了。”陸靖深繼續開口道。
他看似慵懶的靠著椅子背,仿佛一副輕鬆的模樣,實際上也隻是做給葉梓看的。
因為剛才醫生說的很清楚,葉梓現在的情況有太大的不確定性,他們也不知道具體能夠到什麼地步。
但陸靖深甚至都已經給自己想好退路了,倘若葉梓不能夠治好的話,他想去陪她。
他輕啟薄唇,低沉悅耳的聲音娓娓道來:“之前不想承認我喜歡你的時候,我做過許多口是心非的事情。”
“但後來承認了之後,我便再也沒有騙過你,所有的話全部都是實話。”
“對了,忘記跟你說,沈景鷺和司曉現在的關係越來越近了,我估計年底可能兩個人能訂婚。”
“最近沈景鷺已經熱血上頭地聯係婚慶公司,不過從場地到婚紗設計,他都打算自己著手準備。”
“你那麼看不上他,還想要好好的護著,這場婚禮一定不能錯過。”
陸靖深知道現在再提情和愛什麼的這類詞彙,對於他們兩人之間已經非常的縹緲。
對於現在的葉梓來說,這些話可能根本引發不了她的任何共鳴。
但唯獨對未來生活的希望,應該能夠勾起她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聽到他的描述,葉梓的嘴角帶了一抹笑意。
壓低聲音,她輕聲開口道,“好,我努力堅持。”
一向話少的陸靖深,今天好似難得的化身成了一個話嘮,一直絮絮叨叨的跟她說了不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