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沈清詞翻身下來,拍拍臉醒酒,迅速往回跑。
皇帳周圍被禦林軍圍了個水泄不通,侍從進進出出,時不時端出一盆血水。
帳內,寧嫿哭得梨花帶雨,蕭謹臉色慘白,緊閉雙眼,渾身是血,禦醫張見微才將那隻橫貫他胸口的長箭取出來。沈清詞看到這副情景,心裡一緊。
見皇後來了,張見微急忙行禮:“微臣參……”
“不必多禮,”她打斷他,勉強控製住聲音的顫抖,問道:“張太醫,皇上如何?”
“回稟娘娘,微臣已為皇上施針,保住心脈,隻是……”
沈清詞反應過來,揮退眾人,寧嫿哭著不願意走,被人強行拖了下去。
“如今隻剩你我,知夏是我心腹,張太醫不妨直言。”
“皇上所中箭上帶有一種劇毒,微臣雖能配置解藥,但藥性凶猛,且無人試過,臣不敢冒險。”
沈清詞拿起那隻長箭細細查看,垂著眸子,讓人看不出多少情緒:“你有幾成把握?”
“五成。”
她輕輕抬起手,似乎想要撫摸蕭謹的臉龐,但停在半空複又落下,輕輕吐出兩個字:“夠了。”
“娘娘!娘娘不要!”知夏敏銳察覺到她要做什麼,出聲阻止已來不及。
沈清詞將那隻長箭重重刺入心口,是與蕭謹同樣的位置。
瞬間,鮮血湧出,幾滴溫熱液體濺在蕭謹的臉上,那雙緊閉的雙眼似乎動了幾下。
“我來試藥,請先生務必全力以赴。”她換了更尊重的稱呼,忍著劇痛道,“此事,不必讓他知曉……”聲音漸弱,隨即便昏了過去。
張見微愣怔片刻,看向沈清詞的眼神複雜不已,隨即恭敬跪下行禮:“臣定不負厚望。”
皇帳內發生的事無人知曉,好在張見微確有真本事,三天後,蕭謹的毒便解了。
醒過來時,寧嫿正撲在他懷裡大聲哭泣:“皇上!皇上您終於醒了,嚇死臣妾了……您若出事,臣妾也不活了嗚嗚嗚嗚……”
蕭謹坐起來環顧四周,語氣中有些幾不可察的失望:“一直隻有你在照顧我?”
“是啊皇上,娘娘不吃不喝照顧了您三天三夜,憔悴了不少。”一旁的蓮兒急忙搭腔。
許是因為乏力,蕭謹有些敷衍地拍拍寧嫿以示安撫,又抬手摸摸臉頰,那裡仿佛還有些溫熱。
他有些出神,最終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