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謹什麼暴怒的模樣她沒見過,當下穩穩當當的行了個禮,說道:“皇上裡邊請,剛剛臣妾給皇上備茶來著。”
沈清詞點的一手好茶,可她鮮少點茶,也隻是心情好的時候蕭謹才有口福能喝上。
若是放在往常,蕭謹一定給這個麵子捧場,可蕭謹剛剛在沈國公那裡吃了癟,就想找沈清詞的茬。
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嗬,往常朕想喝一口皇後的茶可是難上加難,如今倒是容易了。”
“皇上什麼時候想喝,隻會臣妾一聲便是,臣妾難道還會不給皇上喝嗎?”
“朕要喝什麼,難道還要朕開口求不成?皇後難道沒學會以夫為尊,處處考慮夫君的感受嗎?”
蕭謹猛地回身,一把將沈清詞推到身後的門板上,伸手掐住沈清詞的下巴,強迫著她看向自己,“皇後,難道一口茶也要朕開口不成?”
蕭謹心裡隻覺得無比的屈辱——沈家、沈家,沈家就是壓在他頭上的一座大山。
他以為沈清詞交出部分兵權,他心裡的芥蒂就會減少,可今天沈國公那副樣子,讓他發現,那些屈辱從未減少。
沈家一日不倒,他心裡一日不會安穩。
沈清詞不躲不閃,直視著蕭謹,“皇上,您若是這般曲解臣妾的意思臣妾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但,請皇上記住,臣妾是皇後,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妾室,也請皇上給臣妾應有的尊重。”
說罷,一使力,從蕭謹的懷中掙脫出來,蕭謹沒有防備,退後了兩步才站穩。
王福瑞和問冬一乾宮人,站在門口大氣也不敢出。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還是裝死吧!
蕭謹直起身子,似是不敢相信的看向沈清詞,也不知道詫異的是沈清詞竟然敢動手,還是沈清詞的身手竟然這般好。
“皇後,你,你竟然敢,敢襲君。”蕭謹惱羞成怒,口不擇言。
沈清詞輕哼一聲,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走到桌子邊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慢悠悠的說道:“皇上若要這麼說,臣妾也沒辦法,是打是殺,但憑皇上處置,臣妾毫無怨言。”
這表情同早上沈國公麵對蕭謹時候表情如出一轍,深深的刺痛了蕭謹的神經。
一字一頓的說道:“沈清詞,你真以為朕不敢動你們沈家嗎?”
“皇上如何不敢,大哥如今生死不明,不是最好的證明嗎?”當然,還有我的孩子。
沈清詞心裡默默的補了一句,臉上的神情也冷了下來。
“你以為沈清煜的事情是朕讓人做的?”
“是與不是有什麼區彆嗎?大理寺如今還沒有還我大哥一個清白,這難道還不代表皇上一個態度嗎?”
“所以你們父女兩個是在逼迫朕嗎?”
蕭謹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有些後悔。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本想殺殺沈清詞的威風,然後讓沈清詞服軟去勸說沈國公的。
可是如今這個局麵,好像他支撐不住似的。
沈清詞何其聰明,蕭謹這麼一說她就明白了,肯定是蕭謹在父親那裡吃癟了。
在想想這兩天前朝後宮發生的事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因為什麼事情。
難怪一進門就這般挑剔,既然自己都說出來了,沈清詞也不想給他留麵子了。
“皇上既然這麼說了,臣妾可以去勸說父親,但皇上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蕭謹曬然一笑,嘲弄的看向沈清詞,“你們父女兩個倒還真精明,這是拿朕當成什麼了?朕堂堂一個皇帝任由你們父女兩個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