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若是沈清詞知道了這個消息,該是怎樣的撕心裂肺。
察覺到蕭瑾的異樣,沈清詞抬起頭:“皇上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蕭瑾從不是拐彎抹角的人,可麵對沈清詞的發問,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沒什麼,隻是想來瞧瞧皇後,朝堂上的事皇後不必擔心,一切有朕擔著呢。”
現在顯然不是說這件事的好時機,左右先瞞下,待沈清詞心情好些再說。
“皇上!皇上!”
王福瑞突然推開門,跑了進來。
“放肆!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蕭瑾不滿皺眉,王福瑞在宮中伺候多年,從來也不是不穩重的,今日卻慌慌張張,沒得失了體麵。
“皇上恕罪!方才朝雲殿來報,文妃流血不止,危在旦夕了!”
王福瑞撲通跪下,身後跟著的是言墨的貼身婢女彩雲。
“皇上和娘娘快去看看我們主子吧!”
彩雲的聲音已帶了哭腔,顯然是嚇壞了。
沈清詞與蕭瑾交換了眼神,立即起身往朝雲殿趕。
言墨生子後身子雖然虛虧的厲害,可張見微已經將她從鬼門關救回來了,怎麼昏迷了這些天竟又有了血崩之勢。
他們到達朝雲殿時,張見微已經為言墨診過了脈,搖著頭從內殿走了出來。
“文妃娘娘的病症來的凶險,微臣也回天乏術。”
張見微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分明文妃生產當日,他已經完全為她止住了血,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回天乏術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說雖然文妃落紅淋漓不儘,但短期內不會有性命之憂嗎,如今這才幾天,怎麼就回天乏術了。”
沈清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後宮之中短短幾天經曆了暗害,生子,自戕,這麼多大事,哪怕蕭瑾不追究,她都想自請治宮不嚴之罪了。
“娘娘莫急,微臣已經讓人熬了止血湯藥,也用參片吊住了文妃的精神,若是血能再次止住,也許還能有一分轉機。”
張見微嘴上雖這樣說著,心中卻也知曉這樣做也隻不過是象征性的急救罷了,用處不大。
“文妃近來可有按著醫囑用藥?”
蕭瑾也滿腹疑問,少不得要多問兩句。
“回皇上的話,文妃娘娘昏迷不醒,奴婢等一天三遍喂藥從不敢怠慢延誤,本來已經見好了,卻不想……”
彩雲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她是言墨的陪嫁丫鬟,情分自然深厚。
“抓藥煎藥可都是你親自做的?”
被蕭瑾這樣一提醒,張見微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
“抓藥的是太醫院的小內監,然後奴婢一日一趟去太醫院將藥取回,煎好喂給娘娘。”
彩雲擦乾了淚,一五一十地回話。
“就再沒有讓人碰過藥了?”
若是能找到些蛛絲馬跡,證實藥是被人動了手腳,張見微大約就能推測出文妃病情突然加重的原因了。
“文妃娘娘的藥都是奴婢負責的,從不敢假手於人。”
彩雲答的堅決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