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謹慎的人,怕是早就預料好了每一步,若是他們此刻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大概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左右她現在被禁足,原定的計劃放一放也好,不差這十天半個月。
楚凝禁足的一個月,老實安分了不少,從未聽說有什麼逾矩,隻在春和殿繡花練字,甚至半點怨言都不曾有。
蘇牧謙為此求見了蕭瑾幾次卻都無果,隻得個作罷。
朝堂上,因沈清煜之死,沈國公已經臥床數日不得出,沈清衡也一心撲在軍營,從不露麵,眾人皆道沈家大勢已去,漸漸都遺忘了沈家的存在,各種明爭暗鬥也消停了不少。
隻有江南總督還聯合禦史台,上奏蕭瑾讓他儘快懲處沈清詞,給他們一個說法,不過都被蕭瑾一一駁了回去。
藍色火焰刺青還未查清,羅美人一事遲遲沒有定論,但責任絕不在沈清詞身上,蕭瑾隻得暫且給了江南總督厚賞,暫時堵住他的嘴。
言墨的身子也大好了,時常抱著小皇子去椒房殿陪沈清詞說話。
“皇後娘娘,您瞧,宥熙在笑呢。”
蕭宥熙在沈清詞的懷中睡得安穩,夢中還甜甜的笑著,椒房殿也因為有了蕭宥熙的時常陪伴,變得充滿歡聲笑語。
“孩子長的就是快,這才一個多月,就已經比剛出生時大了一圈了。”
沈清詞看著懷中小人兒的睡顏,整個人都仿佛被治愈了。
“是呢,臣妾隻希望他能永遠像這般無憂無慮的長大,不要被卷入這宮中的紛爭。”
言墨坐在一邊,臉上帶著笑,卻又透露出一絲的無奈。
皇城中長大的孩子,如何能不被卷入紛爭。
“會的,他會在我們的庇護下平安長大的。”
沈清詞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慰。
“臣妾和宥熙何其有幸,能得您庇護,日後定不負皇後娘娘恩德。”
說著說著,言墨作勢就要跪下,被沈清詞攔下。
“說這些做什麼,本宮早就將你視作自家姐妹。”
殿內一片其樂融融。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也說給朕聽聽。”
蕭瑾從殿外走進來,十分自然地從沈清詞手上接過蕭宥熙:“讓朕抱抱,才幾日不見,宥熙又長大了不少啊。”
“文妃正在跟臣妾說這事呢,宥熙身體健壯,長的也快。”
沈清詞淺笑著看著蕭瑾抱宥熙時的慈父模樣,心中卻有一絲酸楚,什麼時候也能看他抱著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等宥熙百日,朕必定好好為他大辦一場,到時闔宮也好在一起熱鬨熱鬨。”
蕭瑾輕點著蕭宥熙的鼻尖,臉上的寵溺溢於言表。
“臣妾替宥熙謝過皇上。”
言墨起身,向蕭瑾行了謝禮,又想了想,覺得蕭瑾此來想必是有什麼話相對沈清詞說,便借口自己要回去服藥,帶著蕭宥熙離開了椒房殿。
待言墨走後,蕭瑾嚴肅了起來,轉身對沈清詞說道:“韃子日漸猖狂,已經開始侵犯我國邊疆,朝廷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朕打算封你二哥為征西大將軍,替朕帶兵討伐。”
這是權衡利弊之下最好的辦法,沈家雖已交出一半兵權,但沈清煜身死,如今軍心潰散,沈家軍也隻有在沈家人的帶領下才能打出完美的勝仗,沈清衡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沈清詞知道蕭瑾的用意,可沈清衡未必能擔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