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守著油燈,漸漸的她也覺得困了,然而隻是困而已,她困得不行,可心就是揪著的難受。
難受到了一定的程度,她是根本睡不著。
將手中的油燈舉到彩兒麵前,她看彩兒閉著眼睛,是一副站著假寐的狀態。
“喂。”李朝歌輕聲呼喚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凳子:“你趴桌子上睡吧。”
彩兒被她叫醒,然後手掩著嘴悄悄的打了一個哈欠:“謝謝小姐。”
然後她輕輕的繞到了凳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一隻手杵著桌子微微額睡著。
李朝歌舉著油燈,也躡手躡腳的坐了下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熟睡的彩兒。
看了一眼,她心就痛分,她如鯁在喉,但是找不到可以鬨的點,而且她也深知,無論怎麼鬨,她想見的人也回不來了。
把彩兒想象成了玉景,她閉上眼睛對著彩兒微微一笑,眼睛乾巴巴的難受,可她卻不知道應該怎才能閉的上。
她想:難道這就是不心安?
可是她左思右想,除了嘴巴狠一點,愛發脾氣以外,她真就沒有傷害過玉景的地方。
可要是真這樣,她想:那我為什麼睡不著呢?
李朝歌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睡著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還是乾巴巴的難受。
她由著彩兒伺候她梳洗,在銅鏡麵前,她閉上雙眼問道:“送玉景的那幫人回來了嗎?”
綠衣裳的丫鬟,正在房間裡給李朝歌鋪著床,聽到李朝歌問話。
她說道:“回稟小姐,他們回來了,他們回來的時候您在休息,您看是一會見還是現在見。”
李朝歌黑著眼圈,看向了說話的綠衣裳丫鬟:“現在見。”
兩個奴才,兩個丫鬟一同跪在李朝歌麵前,其中一個丫鬟將一個木鐲子從懷中拿了出來,遞給李朝歌:“小姐這是玉景曾經的木鐲子。”
李朝歌接了過來,將木鐲子對著陽光照了一番,木鐲子很細,李朝歌看到了上麵雕刻著的百合花紋,點了點頭,隨即將鐲子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她命彩兒拿出四個銀錠子,將銀錠子給了跪著的奴才一人一個,她問道:“玉景的家人說過什麼嗎?”
橙色衣裳丫鬟想起剛剛送到玉景的時候,玉景的父母哭的倒是很厲害。
為了防止她們走了以後玉景的父母將玉景的那件紅色的衣裳留下,所以他們便將玉景的衣裳給燒了。
燒了之後,定然是要停靈幾日,他們不能等,所以當天晚上就回來了。
她想了想說道:“玉景的父母倒是很傷心,問了玉景是怎麼去世的。”
“嗯,隻有這些嗎?”李朝歌問道。
藍衣丫鬟說道:“確實隻有這些,再其次就是感謝小姐將玉景的送了回來。
因為一般簽了死契的丫鬟,是沒有這個殊榮的,他們很感激您。”
李朝歌聽聞一皺眉頭,有了這個感激,她便更加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為了玉景悲傷了。
雙手放在身前,她說道:“你們去休息吧,這件事你們做的不錯,好好休息一天。”
“謝謝小姐。”丫鬟奴才向著李朝歌磕頭,李朝歌看著他們個跪成一排,忽然的她揚起唇角,看向床,她覺得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