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明玉開口,夏晴已是再次道:“娘娘不必替奴婢求情,她要打就讓她打好了,左右她上一次就想打死奴婢了。”說罷,她咬牙道:“這一次,你最好將我打死,否則我一定睜大眼睛看你怎麼被魏靜萱害死!”
她的家人已經死了,孤身一人,是生是死,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區彆,唯一痛恨的就是不能替家人報仇,看著魏靜萱與愉妃死!
明玉氣得雙目發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死死道:“你想死是嗎?好,本宮成全你!”
“娘娘……”瑕月剛說了兩個字,便被明玉打斷道:“夏晴一再對本宮不敬,皇貴妃你也親眼看到了,難道還要本宮再容忍甚至是縱容她放肆?”
“臣妾不敢,不過她到底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皇上又一向以仁治國,非十惡不赦之徒不殺,非大奸大惡之人不屠,此事若是傳到皇上耳中,隻怕不利於娘娘,所以臣妾懇請娘娘,放夏晴一條性命;再者,她所言是真是假也未有定論,若是冒然殺之,萬一她所言是真,娘娘豈非錯殺無辜?”
明玉眯著雙眸,寒聲道:“你拿皇上來壓本宮?!”
瑕月垂聲道:“臣妾豈敢,臣妾所言,句句皆為娘娘考慮,望娘娘三思!”
“這麼說來,本宮豈不是還要謝謝你?”說話間,明玉眸中掠過一絲厭惡之色,不管永琮是否瑕月所害,她都恨毒了這個女人,這份仇恨,連弘曆都化解不了,更不要說區區一個夏晴了。夏晴以為,隻要她將實話說出來,並且指證魏靜萱就可以將之定罪,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就是明玉對瑕月的恨意,隻要與瑕月扯上了關係,任何話任何事,都是事倍而功半!
瑕月低頭道:“娘娘言重了,臣妾隻懇請娘娘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及皇上治世之仁心,饒夏晴一條性命。”
“好!”明玉冷笑道:“看在皇貴妃的麵上,本宮就饒夏晴一條性命,但是四十杖不能少;憑著她剛才所說的話,就算是皇上來了,也非責不可。”
瑕月知道,這已經是明玉看在弘曆麵前,最大的讓步了,是以她不敢再多說什麼,低頭答應。
“不需要你假仁假義,你想殺就……”夏晴話未說完,臉上已是挨了重重一掌,打她的人並不是明玉,而是瑕月,隻聽她喝斥道:“夏晴,皇後仁德,饒你一命,休要再放肆;除非你想讓那夥山賊逍遙法外!”
原本已經憤然欲言的夏晴,在聽到她最後那句話,不由得將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是啊,她現在這樣,除了逞一時之快以外,對於事情根本沒有幫助,更加不能定魏靜萱與愉妃的罪;她死,不足為惜,但她不能死得毫無價值,她要活著,活著為家人報仇!
想到此處,夏晴咬緊了牙關,任由宮人將她拖了下去,四十杖,整整四十杖,她一聲都沒有叫過,咬牙忍耐,待得最後一杖落下時,她滿頭大汗地喘著氣,帶著血絲的唾沫從嘴角滴下,這是她生生咬出來的牙血……
瑕月看得暗自搖頭,道:“阿羅,趕緊把夏晴帶回延禧宮去,本宮隨後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