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詩柔一身都是白布,本來是高高興興的來看好戲的,誰能想到卻看的是這麼一場鬨戲!
她語氣都是不忿,“王爺,那肯定是假的,皇上怎麼可能給一個小丫鬟賜名。”
宋年軻點點頭,“是假的。”
“那王爺還……”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重了,於詩柔停住了。
“但是我不能去問。”宋年軻輕輕拍了拍於詩柔的背。
於詩柔一口氣憋在心裡,但也明白了。
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宋年軻如果去問皇上,查明了竟然是她要打一個丫鬟,這可就是欺君之罪了,這次可就不隻是她了,宋年軻也逃不掉。
所以最後這口氣還是得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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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受諫把小蝶抱回北寒苑,便讓所有人都等在了外麵。
小蝶還有意識,她虛弱的開口,“多謝陳親王。”
吳受諫歎了口氣,“你應該謝公主。”
小蝶自然知道是鳳若涼的意思,不然吳受諫怎麼可能知道她一個小丫鬟的事情。
鳳若涼就緩緩走了過來,她麵色無異,隻是屋裡安靜的滲人。
半晌,她朝外麵開口,“陳伯去請大夫。”
“哎。”陳釀應了一聲,快步走了。
鳳若涼自己倒了一杯茶。
吳受諫坐到了她對麵。
“受諫知道我會去找你嗎?”鳳若涼緩緩開口。她去陳親王府的時候,本來以為是要打一場的,沒想過那侍衛隻是試探的問了一聲,你是公主殿下嗎?
她知道是吳受諫吩咐過了,便點了點頭。
那侍衛就連忙帶著她進去了。
“隻是幻想著阿涼會有事情找我,沒想到會用上。”吳受諫笑笑。
鳳若涼端起茶杯,吳受諫明白她的意思,端起另一杯茶,和她碰了一下。
鳳若涼淺淺開口,“這次多謝陳親王了。”
吳受諫一口將杯中茶飲下,“還是阿涼提前賜的名好,我看寧王的臉都黑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時鳳若涼跟他說完的時候,他是打算帶人來搶的,但是鳳若涼就那麼輕飄飄的告訴了他,小蝶姓鳳。
這一仗,可謂贏的漂亮。
他是知道鳳若涼看重小蝶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這般看重,賜了皇姓。
吳受諫一直在北寒苑待到了傍晚,才告辭。
宋年軻也沒有在過來。
王府終於平靜下來。
陳釀來給鳳若涼送晚膳的時候,擔憂的看著鳳若涼,“公主。”
鳳若涼將目光從納戒裡收了回來,“怎麼了?”
陳釀搖搖頭,“老奴怕公主氣不過。”
鳳若涼勾起嘴角,“我當然氣不過。”她偏頭看著床上睡著的小蝶,“我不動她,她以為我奈何不了她。”
陳釀知道這府裡要翻天了。
但是那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卻平靜了太久。
整整半年,宋年軻再未踏足北寒苑半步。
於詩柔的傷終於好了,隻是白嫩的皮膚上全是猙獰的疤痕,宋年軻每每撫摸著這些疤痕,腦海裡就浮現鳳若涼的樣子,本來是恨著,可想著就想著就變成那天鳳若涼在他懷裡,眼睛亮亮的,她說,最喜歡年軻哥哥了。
他搖了搖頭,揮去了這些雜念。
手又覆上了於詩柔身上的疤痕,那麼好的皮囊,為什麼這麼狠毒。
其實這些疤痕早就能去了,但是於詩柔偏偏沒去,她就是想要宋年軻看到這些疤痕就想起鳳若涼是怎麼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