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長安城都知道鳳若涼去看了吳受諫。
說書人語氣裡都是感概,“陳親王的心沒有白費啊……可惜了……”
鳳若涼站在青坷崖下,從納戒裡拿出那把扇子。
“傷的太重了……便去了。”她想起阿大的話,想起他將這扇子交給他的時候,他是如何的呢?
那崖底的穿堂風呼嘯而來。
鳳若涼神識進了納戒,將那扇子緩緩放在了最深處。
天地一片異動。
可惜這裡離了皇城太遠了,鳳易不知道。
倘若他看到此刻的景象,怕是會後悔他十幾年前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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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和濁酒都沒有找到鳳若涼,小黑懶得動了,就在崖底找了個洞睡去了。
濁酒也不知道去哪找,驀然想起那管家說的話,那他應該知道鳳若涼的消息。
他又趕回了長安城。
長安城有些年沒有這麼大的動靜了,街上擁堵的人群全是來吊唁陳親王的。
寧王府便顯得更加的蕭寂。
濁酒從正門走,那守衛看了他一眼,沒有攔他。
寧王府濁酒是熟的,輕車熟路的在醉夢苑找到了陳釀。
徐古正在給宋年軻看病,陳釀等在旁邊。
濁酒站在門外。
裡麵響起徐古的聲音,“這外傷我倒是治好了,隻是這心病……”
他站起身,“恕我無能為力了。”
“多謝徐大夫。”陳釀道。
徐古點點頭,“那就這樣吧,要是寧王有什麼不對,陳管家再去找我吧。”
“好。”
陳釀把徐古送了出來,看到了旁邊的濁酒。
徐古也偏頭看了濁酒一眼,他目光沒停留。
他雖然是大夫,但是也能感受在他之下的段位。
這少年看著清秀,但段位竟然這般之高?
最近這長安城裡的大事可是一件接一件。
他不惹事,就不多問。
陳釀把徐古送了出去,濁酒已經在醉夢苑門口等他了,他沒有一句廢話,“公主有消息了嗎?”
陳釀點點頭,“在迎風客棧。”
濁酒沒了身影。
陳釀進了宋年軻的屋子,看著那躺在床上的宋年軻。
他在這王府這些年,不曾見過宋年軻這個樣子。
就像徐古說的,這是心病。
可這心病能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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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酒當然還是撲了個空。
他還沒有出迎風客棧的門,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濁酒從前是暗衛,他不和人打交道。
所以斂起了眉頭,盯著那攔路的人。
王福海評價過鬱頭像個死人一般。
所以濁酒的第一反應就是動手。
可他那一招被鬱頭輕易的擋下。
他靜靜一感應,便知道這鬱頭在他之上。
他們從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隻管那任務成功,倘若完不成任務,他們全部死在那裡,都不會回來見主子。
所以當時不過黃階的他,對上盍文山的時候,是不管死活的,他隻知道,他要擋在鳳若涼身前。
這一刻麵對鬱頭,麵對他不可測的段位,他依然不害怕。
隻是卻忽然間想起了鳳若涼。
突破了綠階,濁酒才知道當初那盍文山讓他讓開的時候,是怎樣鄙夷的心情。
他當時是擋不住盍文山一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