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是氣著的,可她的腳步還是平靜的,看不出一分一毫。
她住的行宮似乎有些偏,那行宮前方百米處還有一處湖,荷花已經含苞了。
鳳若涼站在行宮門口看了那荷花一會,進了行宮。
“濁酒。”坐在那院子裡的石桌上,她道。
久未露麵的濁酒現了身,“主子。”
鳳若涼歎了口氣,用目光示意她對麵的凳子,“你坐。”
她看了一眼門口那些顫顫巍巍的小宮女們。
領頭的小宮女就躊躇的走了過來,跪了下去,“奴婢參見鳳皇……您有什麼吩咐?”
“去拿壺酒。”
“是。”宮女應聲去了。
濁酒已經靜靜的坐在她對麵了。
他眼見了鳳若涼這幾天的事情,眼見了她和衛言卿的第一次爭執,眼見她的眸子落寞了。
“主子。”
“嗯?”鳳若涼從遠處那荷花上收回了目光,看向他,“怎麼了?”
濁酒好像變了。
她對麵的那個少年似乎長大了。
濁酒從前身上那一絲絲未去的稚氣已經全部不見了。
“我們回家吧。”她正出神,聽到濁酒如金石相擊般清越的聲音響起。
鳳若涼怔了一會,才緩緩笑了,她看著他,“你覺得我在這裡不好嗎?”
“是。”
鳳若涼忽然就不笑了。
那小宮女已經遠遠的叫了兩個太監搬了壺酒來。
搬著酒,不能下跪,兩個太監就低著頭不敢看鳳若涼,“奴才參見鳳皇。”
“放這吧。”
“喳。”
太監把那壇酒放好,宮女連忙送來兩個杯,鳳若涼看了一眼那精致的酒杯,道,“拿碗來。”
“是。”宮女不敢停頓,又連忙跑去拿了兩個碗來。
倒好酒,靜靜的站在一旁。
鳳若涼端起那酒飲了一口才道,“今天不是第二天了嗎,還有一天我們就回去了。”
她用目光示意濁酒麵前的那碗酒,“你嘗一下。”
濁酒端起那碗酒一飲而儘,有些許從他嘴角緩緩下落。
鳳若涼有些無奈的笑了,“你嘗出什麼味道了嗎?”
鳳若涼其實不是很少笑。
那隻是那些不了解的人以為的。
她也會笑的很開心,和小蝶在一起的時候,被小黑的懶氣笑了的時候,或者和衛言卿在一起的時候。
他看的很清楚。
和衛言卿在一起的時候,是她笑的最開心的時候。
所以他也很清楚,現在的鳳若涼笑的一點都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