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老臣一直不明白。”邴立人忽然歎了一口氣,“那皇子死前已經是綠階一段的段位了。而老臣百年前的時候也不過綠階三段。”
“他已經是這麼多年,天賦僅僅差九殿下的人了,為什麼一定要他死呢?”
“皇權。”
鳳若涼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隻是這兩個字卻莫名的重了起來。
邴立人在這韓國皇宮呆了兩百多年,輔佐了兩任帝王。
可他的初心還是那白雲觀。
邴立人深深歎了口氣,透著沉重的無力。
他知道的,他知道他們想要的都是什麼。
可他依舊不能理解,為什麼為了那個位置什麼都可以不顧了呢?
發妻,手足,在那個位置前都可以拋棄。
當時那皇子死的時候,整個皇宮也隻有他的段位在他之上了,韓國也沒有聽說哪裡出現突破綠階的人了。
那是誰殺的呢?
他後來想了很多年,都沒有想通。
誰都有可能。
鳳若涼起了身。
她對韓國皇宮這些秘史並不敢興趣。
她隻是想知道為什麼衛言卿會住在這帝乾宮。
如果按邴立人這個說法,那下一個出事的就是他了嗎?
鳳若涼眸子驟然冷了下來。
她是看著門口的,可邴立人卻已經感覺到了她身上蔓延出來的殺氣。
微微一怔。
鳳若涼抬步朝門口走去。
邴立人連忙跟上,一直跟到丹心宮的門口,他才彎了腰,“老臣恭送鳳皇陛下。”
他再抬頭的時候,就見那原本老老實實躺在那圓桌上,一直沒有跟出來的小獸驀然出現在了鳳若涼的肩頭。
邴立人看著鳳若涼的身影不見。
這小獸起碼是青階的。
他隻略微一沉吟,就去了偏房。
這不是他該想的問題。
華蘇趴在床上。
看到邴立人進來,支起身子,“大人。”
邴立人站在他麵前,臉色嚴厲了起來,“該不該罰!?”
“該罰。”
“錯在哪了?”
“華蘇不該說鳳皇陛下是女鬼。”華蘇低頭道。
“再去領罰!”邴立人猛然喝道。
華蘇茫然的抬起了頭。
邴立人臉色很不好,他遲疑的道,“不是嗎……”
但他還是乖乖的爬了起來,扯動了屁股上的傷,痛的他呲牙咧嘴。
他一瘸一拐小步挪到了門口,忽然就停了下來。
猶豫的轉過頭,“大人。”
邴立人轉過身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