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美人根本不想聽到她誇自己,她越是誇自己,她就越害怕。
如音宮的人已經走了大半,妃子們看到她被元曼梅攔在這裡,都是繞著走的,生怕惹禍上身,而那邊還剩幾個大臣在喝酒言歡,他們對後宮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哪怕元曼梅此刻動手讓她死在了這裡,他們都不會摻和。
所以雲美人很害怕。
她心跳很快,思緒裡已經在翻來覆去的想對策了,可讓她驚訝的是,元曼梅竟然放開了她。
她訝異的看了她一眼。
元曼梅從旁邊候著的宮女那裡拿了手巾,拿掉了那指套,扔到了地上。
雲美人咬緊了牙。
“你才入宮幾天,皇上就兩次召見了你,還讓你出席了這家宴。”元曼梅又拿了一件手巾緩緩擦著那摘了指套的手指,“你要好好珍惜啊。”
雲美人低著頭,“臣妾謝皇後娘娘提點。”
“提點?”元曼梅輕笑了一聲,“提點算不上,隻是希望以後你上了位不要和本宮對著乾就行了。”
“臣妾不敢,臣妾必不忘皇後娘娘的恩情。”雲美人的漂亮話說的一滴不漏。
畢竟是那風月場所練出來的。
可元曼梅也聽這些話聽膩了,她唇邊掛了一抹冷笑,走了。
雲美人靜靜的在那原地站了很久,才抬起頭,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遠處是那正推杯換盞的大臣們。
明晃晃的燈照得他們臉上都是酒肉之色。
這皇宮啊,遠比她想的還要凶險。
忽然間她就開始懷疑自己當初不顧一切要進這皇宮到底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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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宗回了養心殿,怒氣衝衝的將那上好的玉瓷冰裂茶壺摔了個粉碎,“他是要氣死朕嗎?!”
仇高邑小心的站在旁邊,他知道衛宗說的誰。
是衛言卿。
每次能把衛宗氣的夠嗆,他又一點辦法都沒有的隻有衛言卿了。
衛元駒不會氣衛宗,而其他皇子若是有什麼事情做的衛宗不滿意了,便是和那衛元龍一樣的下場。
被罵的狗血淋頭。
而衛宗卻不能罵衛言卿,也不能責罰他。
因為衛言卿是這韓國段位最高的人,因為他是那鳳若涼要成婚的人。
他不相信衛宗看不出鳳若涼和衛言卿的感情。
他相信,若是今天在那宴會上,衛宗敢說衛言卿一句,那鳳若涼必能讓那如音宮成為廢墟。
她從來不懼衛宗,他看的出來。
所以衛宗隻能壓了一肚子火回來發泄。
他輕聲道,“皇上,不如老奴去問問九殿下為何不去這蒼鷺山脈?”
衛宗怒道,“他不是說了要同那鳳若涼成婚嗎?”
“皇上,老奴覺得若是單單因為這個,九殿下未必會不去狩獵。”
衛宗擰起了眉頭,“你想說什麼?”
“老奴覺得還有彆的原因。”仇高邑認真道。
“你說。”
仇高邑看了一眼門口,走過去關上了門。
他道,“皇上,這原因應該還是因為九殿下和鳳皇成婚的事情,但是不是九殿下的意思,是那鳳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