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言卿那長刀落了地。
他解了身上那沾染了鮮血的長袍輕輕將她蓋住,咬牙道,“七哥。”
衛元駒頓了一瞬,才應聲,“嗯。”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衛言卿這麼叫他了。
雖然他們並不常見。
衛元駒緩緩轉過身,撿起地上的長刀。
衛言卿已經將鳳若涼的肩膀露了出來。
衛元駒目光看著鳳若涼那血肉模糊的肩膀,道,“鳳皇陛下,我若是下手輕了,未必斬的斷這繩子,你還要多受折磨……如此,元駒隻好得罪了。”
鳳若涼淡淡的看了衛元駒一眼。
衛言卿在這種時候,允許衛元駒來做這件事。
就說明他是真的不記恨他。
不記恨這個曾經想殺了他的人。
她輕輕頷首,“嗯。”
衛言卿握著她的另一隻手,卻低下了頭。
他看不了。
看不了他的涼兒在她麵前被傷。
衛元駒很果斷,手起刀落。
鳳若涼那鮮血都乾涸了的肩膀又開始流血,但好歹,那紅繩淌著血露了出來。
“九弟,好了。”
衛元駒放下刀,走回了原來的位置。
衛言卿緩緩抬起了頭,目光觸及鳳若涼那潺潺流血的肩膀,眸子一縮。
沒了那紅繩的束縛,鳳若涼終於能動了。
她深吸了口氣,借著衛言卿的力量坐了起來。
開始拿身上那深入血肉的紅繩。
她清楚衛言卿做不了的,他根本下不了手。
所以她隻能忍痛一鼓作氣將這紅繩拿下來,不然還要一痛再痛。
“涼兒……”
隨著那紅繩的離開,鳳若涼原本已經止住的鮮血再次活了過來。
那鮮血沾滿了衛言卿整個手掌,染透了他水色的長袍。
他每一個字都是深深的歉疚。
鳳若涼咬著牙將那餘下的紅繩一下子抽了出來。
那痛感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那些一直靜靜聽著的世家公子們也約莫聽懂了個大概。
但是他們好奇的是據說這已經青階的鳳皇是怎麼傷了的。
衛元駒微微眯起眸。
細看了鳳若涼的傷口就確定她是被妖獸傷了的。
若是說人為的,她身上也隻有這條紅繩了。
以鳳若涼青階的段位,尋常四階妖獸根本靠不了她的身。
毫不誇張的想,五階妖獸恐怕全都不是鳳若涼的對手。
以她這鳳國皇帝的身份,應該有高階功法。
那便是六階妖獸了?!
他們這裡還不算山脈深處,就算出現妖獸也至多是五階的,怎麼會出現六階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