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他們營地的燭火一直都沒有熄滅,那些原本還想靠近衛言卿和鳳若涼的神獸們都不敢靠近了,躲的遠了些。
他們不通人性,但是也知道應該是出事了。
隨行出來的大夫姓於,四十上下的光景,他在這太醫院十幾年了。
進宮的原因是他知道自己的天賦並不算高,在外麵過的不如這皇宮自在。
他要的不是自由,而是他什麼都不用做,還能安安穩穩的活著,又能吃香的喝辣的。
這是他要的自在。
這隨行狩獵的事兒,若是衛宗出來狩獵,整個太醫院肯定是搶了。
但是這衛宗不來,而是換成這鳳國的皇帝,他們就誰都不肯來了。
吃力不討好。
又得不到衛宗的嘉賞。
這鳳國的皇帝又是青階的段位,肯定不會將他們這些低段位的大夫放在眼裡。
來乾什麼?自討苦吃嗎?
但是不管他們怎麼抗拒,還是得有人來。
剛進太醫院的不行,因為臉生。
怕讓這些皇子們多想。
所以那唯一願意來的邵良就被排除了。
最後王如河指了他。
他當然不願,但是那命令都下來了,再不情願,也隻能跟著來了。
這一路上,他都不做聲,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入了那蒼鷺山脈後,一開始停下來的時候他是很滿意的,但是又動了以後,他就不滿意了。
這些來的世家公子小姐們段位都不算高,他們紮營的位置還是有可能出現三階妖獸了。
這他們要是受傷了,還是累著他。
可他左避右避,萬萬沒想到傷的竟然是那鳳國的皇帝?
還傷成了這幅樣子?
當時衛言卿拿下那長袍的時候,他都驚到了。
因為他行醫幾十年,從來沒見過這般重的傷。
也許見到了,但是人已經死了。
可是鳳若涼無比的清醒,她沒有哼一聲。
如果不是那慘白的臉色,他甚至都不敢相信是她傷成了這個樣子。
“於太醫。”
他看的時間有些長了,身後驀然響起衛言卿冷冷的聲音。
於海身子一顫,連忙應聲,“老臣在。”
他手上也趕忙燃起了法術。
可還在回味衛言卿剛才的聲音。
他入宮十幾年,算是看著衛言卿長大了的。
雖然衛言卿自從十幾歲就常年不在宮裡了,但是宮裡的人都知道這些個主子裡最好伺候的就是衛言卿了。
他聲音溫潤至極。
可是此刻他的聲音卻沒有一絲溫度。
嚇得於海覺得自己有些性命堪憂。
大夫的地位的確是很高,但是那是在同階彆的情況下。
像他這種黃階初級的醫術,若是黃階裡,那是要被捧上天的,但是衛言卿不是啊,他是青階啊。
他可以隨便找到比他好百倍的大夫。
於海的手顫顫巍巍的開始移動。
這一施法,他更為震驚了。
鳳若涼的外傷已經極為可怖了,可她的內傷更是滲人。
肺腑已經裂開,經脈都斷了幾截。
前麵已經送回來一個傷的那肋骨都露出來的了。
是個麵生的臉,他一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