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曼梅也趕忙隨著站了起來,小聲道,“皇上……”
她是本能的想勸衛宗。
可衛宗忽然偏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陰森無比,元曼梅身子猛地一僵。
衛宗已經繞過她走出了刑房。
元曼梅緩緩咬了牙,她瞪著衛元駒,冷聲道,“你們都出去吧。”
她說的是其餘的皇子,她要好好訓斥衛元駒一頓,讓他知道應該去討好衛宗,才能坐穩這太子之位,而不是和衛宗對著乾!
六皇子他們行了禮退了出去。
衛元駒也轉過了身。
元曼梅猛然皺起了眉頭,喝道,“太子。”
衛元駒停下了腳步,但是沒有轉過身,他語氣淡淡的,“母後要吩咐兒臣什麼。”
“你轉過來!”元曼梅盯著衛言卿欣長的身影,莫名的就有些慌,她不喜歡這樣。
這樣會給她一種再也拿捏不住衛元駒的感覺了。
那怎麼行,衛宗這幾次反常的舉動徹底嚇到她了,她要衛元駒快些登基,她要快點成為太後。
成為再也不用因為男人的一句話或者一個眼神就要嚇得瑟瑟發抖的人!
可衛元駒卻沒有轉過身。
他還是那般語氣,“母後若是沒什麼要說了,兒臣便告退了。”
“你敢!”元曼梅怒目圓睜。
可衛元駒卻像是在印證她的話已經不好用了一般,走出了刑房。
元曼梅死死的看著衛元駒的背影消失,幾乎都要咬碎了牙。
她剛剛被衛宗那般的目光看過,她這含辛茹苦養大的衛元駒就這般待她?!
刑房裡隻剩下春夏秋荷和另外兩個隨身宮女了。
她們早已見慣了元曼梅這幅樣子,所以麵無波動。
元曼梅跌坐到了那長椅上,抓起衛宗喝過的那杯茶狠狠的砸到了地上,茶水濺到了她明棕色的宮裝上。
元曼梅微微彎了腰,很輕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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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宗驗完屍,卻沒有像衛元駒猜想的那般開始追究衛元龍的死。
他回了養心殿,怒著聲音讓仇高邑去叫項文山。
項文山還在宮裡沒有出去,仇高邑很快就回來了。
他恭聲道,“皇上,藺侯王到了。”
衛宗聲音裡透著一抹冷笑,“看來藺侯王是知道朕會叫你。”
項文山眉眼平靜,他點頭。“微臣辜負了皇上的囑托,自然要來向皇上謝罪。”
一聽這話,衛宗驀然重重一拍那紫檀長桌,“你也知道辜負了朕的囑托?!”
“是。”項文山微微彎腰。
仇高邑不著痕跡的後退一些,眼觀鼻,鼻觀心。
他覺得這已經不是他能聽的事情了,但是衛宗又沒有讓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