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兒。”他輕喚她。
可在他懷裡極其不老實的鳳若涼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抱她更緊,一聲聲喚著,“涼兒。”
“涼兒。”
“難受……”半晌,他終於從鳳若涼嘴裡聽到了一句完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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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殿的濁酒緩緩站起了身,他臉上是江戰的血順著他菱角分明的下顎緩緩下落。
他依舊冷漠的眉眼掃了一眼血泊中的小太監,走過去,將他提了起來。
緩步走出了寢宮。
隻是那門已經被他撞壞了,關不上了。
門口一堆宮女太監們瑟瑟發抖的站著,炎炎六月,他們都是一身冷汗。
剛才隻看見一道白光,就聽到衛言卿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必然是急了,他們逃不了了。
濁酒帶著那小太監去了太醫院。
這太醫院可是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來了。
他們入了宮。其實也就給各個宮的主子看看病,每次都有人來請,少見的會有人來這太醫院,而且還是濁酒這樣一臉鮮血的,手裡還提著一個血人。
入了這皇宮,也算是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了。
怕也不算怕,隻是有些發怵。
濁酒進了太醫院,就在幾個太醫院的打量下,將小太監放在了地上了。
可那幾個原本還在打量的太醫連忙後退一步。
濁酒冷漠的目光看了過去。
最右邊那個長著絡腮胡子的太醫端量著濁酒,他試探的道,“你是哪個宮的?”
濁酒沒有應聲。
那太醫也沒有追問,遠遠還有兩個太醫在看著這邊,可沒人說要救小太監。
濁酒複又重新將小太監提了起來,像來時那般離開了太醫院,隻留下了那一地的鮮血。
宮女們見著濁酒重新將小太監提了回來。
他們不能理解他提著一個死人走來走去做什麼。
但都把頭低的低低的,濁酒走到了他們身前。
他聲音很冷,似乎讓這炎熱的天氣都降了幾分,“找個大夫。”
他們都認識這是鳳皇陛下的護衛,比起小太監肯定是要大的。
最右邊那還在顫顫巍巍的小宮女隻得應聲去了太醫院,去了太醫院,隻要報了行宮的名字,必然是有太醫來的,隻是這來的誰,便不一定了。
行宮的事兒,肯定是要來人的,但肯定是誰都不願意來的。
像他們若是去後宮那些尋常小主那裡,那小主還要好聲好氣的同他們說話,但若是去了鳳若涼那裡,便是要低聲下氣的,還落不了好。
這是個苦差事。
但王如河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根本就不露麵了。
眾人又不敢去打擾他,隻能你推脫我,我推脫你,爭論一番也沒個人去。
最後去的還是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