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浦澤算是這太醫院的老人了,王如河沒有來之前,他便是這太醫院的總管,但到底技不如人,隻能讓了位。
退居一位之後,這宮裡請他去看病的也沒幾個了。
從前若是衛宗和太子傷了,那必然是請他的,如今王如河做了總管,那便是傳喚王如河了。
而他又不屑給後宮那些衛宗的鶯鶯燕燕看病,皇子們派來的人又時常找不到他的人,久而久之,便也沒人傳喚他了。
他也樂得清閒,便隻在屋中修煉。
誰知這幾年沒人傳喚,一傳便是這九皇子。
嚴浦澤雖然很少出這太醫院了,但是這宮裡的事兒,或者說這韓國的事兒他還是知道個清楚的。
畢竟身處這算不算太平的世道,他還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了。
所以衛言卿早已成了這韓國至強者的事兒他也知道,如此才這般慌張。
雖然他在這太醫院,是比王如河資曆還要老的老人,但是他並沒有見過衛言卿。
也有可能見過小時候的衛言卿,他不太確定。
畢竟當衛言卿一鳴驚人之後,誰都開始找尋衛言卿小時候的記憶,但搜尋來搜尋去,都是一片模糊,不像衛元龍或者衛元駒,他們能清楚的說出衛元駒八歲的時候便想出了治那象州大水的法子。
而提起衛元龍,他便是從少就開始惹禍。
但是衛言卿,不管如何想,都是空白的。
所以嚴浦澤走到那轉角的時候,是頓了一頓,才抬步。
遠遠的他就看見那似是眾星拱月的人。
一襲白衫清貴高華,眉目清朗如靜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蘭芝玉樹。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那雙似星似月的眸子淡淡的看了過來。
很平淡的一眼,但嚴浦澤莫名的身子一僵,還那般遠的距離,他便彎下腰行禮,“微臣參見九皇子。”
後麵跟來的柳興言不知怎麼回事,隻能隨著行了禮。
“嚴院使。”衛言卿聲音溫潤。
因為並不知道衛言卿親自來這太醫院找他是做什麼,即便是聽著衛言卿如此溫潤的聲音,都壓不下他內心的驚疑。
他忙道,“微臣在。”
衛言卿沒有在開口。
太醫院外院很安靜,一眾太醫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隻有那遠處一樹桃花伴著似是察覺不到的微風輕輕晃著,可這般寂靜的情況下,還是沒人聽到衛言卿的腳步聲。
嚴浦澤遲遲沒有等到回應,他撞著膽子緩緩抬了眼。
哪裡還有那如玉的身姿?
嚴浦澤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