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興言也撞著膽子抬起了頭,但他和嚴浦澤的反應不一樣,他怔了一怔,就連忙道,“嚴院使,你還不快些跟上九皇子?”
嚴浦澤那尖刀眉皺著,沒有做聲。
他聽不出衛言卿那一聲沒有起伏的‘嚴院使’是何用意。
柳興言又道,“九皇子不用王總管,問還有誰的段位高,我便說了你,嚴院使你還不快些去行宮。”
柳興言沒嚴浦澤想的那般多,他知道不管到底為什麼,九皇子來這太醫院便是找大夫了。
他怕嚴浦澤遲遲不跟過去,惹怒了衛言卿,便不是現在這麼回事了。
嚴浦澤也想到了這一茬,他快步走出了太醫院。
可那長長一條路,哪裡還有衛言卿的身影?
隻有那遠處一隊侍衛整齊的走過。
嚴浦澤匆匆朝行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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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將邵良引到了後殿小太監的屋子前,道,“邵太醫,這裡了。”
“嗯。”邵良點點頭,推開了門。
小太監的房間簡單的過分,除了床上那一床被子,便沒了有人住在這屋子的行跡。
宮女候在外麵。
邵良將小太監放在了床上,他身上的鮮血已經乾涸了,沒有像染了他長衫一般染透那被褥,隻沾染了些血跡。
他手上燃起法力,聚在了小太監的胸前。
打眼一看,這小太監可能已經死了。
但是既然是這行宮的人,他又覺得可能未必,所以細細查看了一番,隻查看到了那麼幾縷不太確定的心跳。
此時這般仔細一探,才發覺的當真還有幾縷體征在。
他手上加大了法力,一邊對著外麵候著的宮女道,“是誰讓你去太醫院的?”
這小太監未必能救活,他需要說一下。
不可能是這個宮女自作主張去太醫院找人的。
他看到正殿的殿門都碎了,剛才是發生了什麼嗎?
可這小太監不過一個孩子,左右法力不會高到哪裡去。
為什麼對他下手?
外麵的宮女低著頭,“回邵太醫,是……”她又頓住了,因為實在不知道那個眉眼冷漠的男子是誰。
隻能道,“是鳳皇陛下的護衛讓奴婢去的。”
“護衛?”邵良也沒有見到鳳若涼的護衛。
但他並不好奇,道,“他在哪?”
這回小宮女就知道了,她知道那個男子一直就在這行宮附近,隻是不知道到底隱在那裡。
想了想,她道,“回邵太醫,他在這行宮附近。”
邵良被這宮女的話逗笑了,他有些無奈,“你這小丫鬟,附近是哪裡?”
但他笑著笑著,忽然腦海裡就出現了檀香的臉。
她定定看著他,眸子中都是恨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