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嚴浦澤盯著自己手間的汗水,重重的呼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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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的事情竟然是到了晌時的時候,衛宗才知道。
來稟告的是一隊巡邏侍衛的隊長。
衛宗那一直沒有波動的臉終於斂了眉,“江戰在哪?”
“卑職沒有見到江隊長。”
這幾大特殊的護衛的地位都比他們高很多,所以他知道江戰平時都是隱在暗處的。
但他段位低下,如何能知道江戰在何處?
仇高邑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心裡隱隱感覺不好。
衛宗將這一隊密衛安排在那行宮, 便是為了監視鳳若涼的一舉一動。
而行宮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江戰竟然沒有來通稟?
江戰不是尋常護衛。
他知道他們這種護衛不會背叛的,也似乎沒有任務失敗。
若是失敗了,那便是死了。
那便是……
仇高邑看向了衛宗。
衛宗原本就一直陰沉著的臉色更是暗了幾分 。
仇高邑都想到了,他必然也想到了。
江戰可能已經死了。
“退下吧。”衛宗的聲音透著森冷。
“卑職告退。”那護衛隊長也感覺到了殿內的氣氛不太對,連忙退了出去。
衛宗沒動。
仇高邑也就耐心的在旁邊候著。
好一會,衛宗緩緩站起了身。
他是扶著那金鑾椅的扶手緩慢起來的,仇高邑愣了一下,才連忙上前扶住了他。
衛宗很重的呼了口氣,“朕老了啊……”
仇高邑低著頭看著腳下,“皇上……”
他以往巧舌如簧,總是能哄得衛宗高興,可他張了口卻忽然接不上了。
好在衛宗的心思也不在他這裡。
他彎著腰扶著衛宗走出了養心殿,低聲道,“皇上,您這是要去哪?”
“行宮。”
炎炎的烈日高懸當空,紅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麵上。
衛宗在這烈日下,忽然又挺直了身子。
他聲音依舊尊貴,他還是揮揮手便是決定這韓國眾多百姓生死的帝皇。
“喳。”仇高邑應聲,他尖聲喊道,“擺駕行宮!”
這是除卻在那日瓢潑大雨之後,衛宗第二次踏足行宮。
隻是他這次卻是停在了行宮門口,靜靜的看著那烈日似乎要將這行宮朱紅色的銅門都穿透。
仇高邑安靜的站在一旁,那給衛宗遮陽的華蓋也連帶著遮住了他半個身子。
他餘下的半個身子暴露在那烈陽下。
但他並不覺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