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聽到他說用膳,她自然是歡心的。
可直到衛元駒提了半天的筷子,終究隻喝了半口湯的時候。
她才知她這歡心有多愚蠢。
“撤了吧。”
衛元駒起身朝榻上走去。
檀香看著他清瘦的背影,咬著唇,卻不知道說什麼。
隻能輕聲道,“奴婢就在外頭候著,太子殿下有什麼事情吩咐奴婢。”
衛元駒沒有應聲,他已經合衣上了塌。
檀香讓宮人們輕手輕腳的將膳食撤了出去,輕輕關了門,候在了門前。
衛元駒熬了多久,她便陪了多久。
她這般瘦弱的身子,定然是扛不住的。
天上漸漸升起來的日頭襯著她的嘴唇愈發的蒼白,一雙乾淨的眸子裡都是紅血色。
蘭冬勸了她好幾次,說她守著,太子殿下有什麼吩咐她便去叫她。
可檀香不聽。
蘭冬也隻能依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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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被賜死的消息在這皇宮激起了千層浪。
但傳出了皇宮去,在百姓間卻沒掀起什麼大波瀾。
畢竟前有他們愛戴的南宮侯暴斃,後有那鳳國的皇帝和九皇子雙雙都突破了青階這等震撼的事情。
元曼梅的死,便算不上什麼大事了。
畢竟在百姓心中,她連南宮琮都比不上。
南宮琮心裡都是念著他們這些百姓,可元曼梅何曾為他們做過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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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戰死了,但這行宮前的密衛們並沒有撤掉,衛宗重新選了一個隊長,名為陸向晨。
他在邴立人來了這行宮的時候,便一直靜靜看著。
後來見著衛言卿來了沒一會便驀然消失了,但這邴立人還是等在門口。
他去了養心殿。
衛宗很平靜,他沒有像仇高邑猜想的那般再次將自己關在了書房。
雖然他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衛宗是恨著元曼梅的。
但這帝王的心,誰又能說得準呢?
仇高邑在殿內,陸向晨便直接入了殿。
這是衛宗給他的權利。
他跪下行禮,“參見皇上。”
衛宗掃了他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何事?”
他如今已經有些煩心了,並不想聽到那鳳若涼又要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