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晨聲音很低,許是不常開口的緣故。
他道,“皇上,國師在行宮呆了兩個時辰。”
衛宗原本斜坐著的身子驀然坐直,他冷道,“兩個時辰?”
“是。”
“他在行宮做什麼?”
衛宗的語氣裡已經夾雜著怒氣了。
從鳳若涼來了韓國,邴立人便處處都站在那鳳若涼身邊,似是他是她鳳國的國師一般。
如今更是明目張膽的在行宮呆了兩個時辰,這還將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卑職不知,國師隻是在殿前站了兩個時辰。”陸向晨道。
“將他給朕叫來!”衛宗重重的一拍桌子。
仇高邑連忙應聲,“老奴這就去。”
他快步走了出去。
陸向晨又行了一個禮,“卑職告退。”
衛宗煩躁的應了一聲。陸向晨便沒了身影。
仇高邑走的很快,他是愈發發現如今這宮裡當真是步步危機了。
他一方麵要承受著衛宗的怒氣, 生怕哪件事兒惹了衛宗不滿,腦袋便要搬家。
一方麵又懼怕去這行宮。
他如今著實是害怕衛言卿了,從前她是怕著鳳若涼,如今發覺衛言卿更為可怖。
在衛宗這邊,隻要小心的揣摩著聖意,多少還是能保住小命。
但是在衛言卿這邊便不是了。
自從他那日和衛宗說出那番話之後。他都覺得衛言卿有可能會直接殺了他。
青階的強者,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仇高邑一路忐忑,走的倒很快,他到了行宮前的時候都還沒準備好。
又怕拖久了衛宗那邊要震怒,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果然如陸向晨所說,邴立人直直的站在殿前。
仇高邑不敢大聲,隻得快步走進。
才賠著笑道,“國師大人,您在這做什麼呢?”
邴立人不是項文山,他從來不屑那些虛假的東西。
他掃了仇高邑一眼,“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
“是是是。”仇高邑連連點頭,“是老奴多嘴了。”
他嘴角都要扯開到耳後了。
“國師大人,皇上召見您呐。”
他一雙精明的小眼睛不著痕跡的看著邴立人的反應。
邴立人不是這些工於心計的人,他喜怒從不藏於心。
果不其然,他剛說完,就見邴立人的一雙刀眉皺了起來。
他說出的話也讓仇高邑沒反應過來。
“去回稟皇上,就說老臣今日不會離開行宮。”
仇高邑愣了一下,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他遲疑的道,“國師大人……方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