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立人有些慌亂的不敢動,他道,“九皇子,老臣自己來。”
衛言卿並不勉強,鬆了手。
邴立人這才緩緩站了起來。
站起身,他便複又跪了下去。
“九皇子,老臣有罪。”
這一句,似是道出了邴立人這壓抑了一夜的心。
衛宗的出手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他沒有預料到鳳若涼的這隻小黑熊竟是如此神獸。
也就是說,若是沒有這隻小黑熊,今日不知要成什麼局麵。
不怪那慕容景龍的倒戈,還是怪他考慮不周。
可鳳若涼又是平靜的和他下了一夜的棋。
就像是絲毫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越是這般,他便越是愧疚。
“涼兒平安無事,國師大人何罪之有?”
衛言卿靜靜的看著他。
他昨日去尋邴立人的時候,其實邴立人不單單是選擇保護鳳若涼。
護了鳳若涼便是和衛宗為敵了。
但昨日邴立人沒有絲毫猶豫。
他身在其中,不可能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如今衛宗重傷,邴立人算是徹底摻和了。
“老臣未曾做什麼,都是鳳皇陛下的神獸的功勞。”邴立人越說越愧疚。
“國師大人以後要如何?”
衛言卿頓了頓,卻是問出了和鳳若涼一樣的話。
邴立人怔了一下,然後道,“老臣打算回白雲觀。”
和衛宗站在了對立麵已成了既定的事實。
不,或者說這樣的想法早就在他心裡盤踞生根。
一點一點生長起來。
他隻是需要一個引子讓他徹底爆發出來。
他此刻心裡才算是解脫的了。
為那象州的百姓,為那潼關的百姓。
為這天下的黎民百姓。
衛宗……已經不適合坐在這世人皆俯首的位置了。
與其不管他如何說,都不能讓衛宗心憂他的百姓。
倒不如,大逆不道一次。
為了這韓國的百姓,做個亂臣賊子又如何?
“太子登基後,國師留下來輔佐他如何?”
邴立人想了很久,衛言卿的聲音淡淡響起。
他驀然抬起了頭,瞪大了眼看著衛言卿。
“太子應該和言卿想法一樣。”
衛言卿繼而緩緩道。
“九皇子您……”
邴立人一臉愕然,他不是驚訝衛言卿讓他留下來。
而是驚訝他說衛元駒登基。
他不要皇位嗎?
“您……不要皇位嗎?”
頓了一頓,他才遲疑的道。
衛言卿似乎對他這般的驚訝已經習以為常了,他淡道,“我要陪涼兒回國。”
他早就允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