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隻有衛宗和仇高邑兩個人,其餘的宮人都退了出去。
可是如今的仇高邑也不是和衛宗一條心了。
衛宗想了會,便去了如音宮去早膳了。
仇高邑也沒提議讓誰來陪。
沒有人陪了。
元曼梅被賜死了,邴立人雖然還在這皇宮裡,隻是已經站到了衛宗的對立麵。
後宮縱有那麼多的鶯鶯燕燕又如何,衛宗心裡若是沒有他們,便是吃個飯都是嫌惡的。
仇高邑看著衛宗平靜的用著膳,像往常一樣,看不出什麼不同。
可此時他看到的是無儘的孤獨。
後宮三千,已經沒人能暖得了衛宗的心了。
兒孫繞膝,可卻沒有一個人是誠心和衛宗顧念著親情。
仇高邑不該可憐衛宗的,他明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衛宗自己造成的。
皇家是薄情,這是亙古不變的事情。
可若是他不是執意要與鳳若涼為敵,他至少還有一個真心待他的衛言卿。
還有一個一心一意為這韓國的邴立人。
可如今……
仇高邑忽然在心裡笑了一聲。
他真的是,他一個奴才竟然想的這麼多。
萬一衛宗到最後未必會輸呢?
這些事情他一個奴才看不明白的,他隻應該想著要怎麼離開這皇宮。
衛宗用完膳以後,去了趟行宮。
讓人處理了那些護衛的屍體,又回了養心殿。
問了一下相豐和邴立人的行蹤,得知在丹心宮下棋,便不在過問了。
他回了書房處理了一些奏折,歇了會又用了午膳,便準備午睡。
孔天祿剛好這個時候來向衛宗稟告相豐和邴立人又去了太醫院。
這種時候他是上心的。
若是以往,仇高邑必然是不願讓孔天祿進去的,或者他會讓孔天祿說是怎麼回事,他進去稟告衛宗。
孔天祿會和他周旋一番,到最後贏的必然是他。
因為他才是太監總管。
但今天,他看著孔天祿滿是心計的目光,忽然就側過了身,“你進去吧。”
孔天祿原本想好的要怎麼和仇高邑周旋的一番話卡在了喉嚨,他一愣,才挑眉道,“是。”
剛才他還下意識的想提醒仇高邑怎麼還沒進去通稟就讓他進去了,這不是犯了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