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去猜想倘若她真的殺了衛宗以後,她和衛言卿之間會變成什麼樣子。
但是她知道衛言卿絕對不會阻止她殺衛宗。
可衛言卿這般的反應……卻讓她更加猶豫了起來。
她未曾這般為難過。
她向來都是有德報德有冤報冤。
衛宗與她做的事兒,早就該死了。
可此刻她想的卻是衛言卿。
她複又皺起了眉,遲疑道,“你……當真?”
衛言卿沒有片刻猶豫的點了點頭。
“涼兒想做什麼都好。”
鳳若涼沒有開口了。
她知道不管她問幾遍,衛言卿都會是這個回答。
這個選擇,終究還是要她自己決定。
她不開口,衛言卿也沒有開口。
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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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沉默,便是沉默了一個上午。
小蝶去讓人送來了午飯。
小黑在和小白說些什麼。
鳳若涼不讓它進去,它不想跟嘉許說話,便隻能跟小白說。
因為它知道小白是個好欺負的主兒。
小白倒也真的低著頭聽著小黑絮叨著它有多討厭衛言卿。
真是有夠討厭的了,那個男人搶走了主人。
看現在!時不時的就會把它關在外麵,不讓它進去!
小黑真是越說越氣。
都開始比劃起來了。
小白一直好脾氣的點著頭,小黑就說的更來勁了。
小蝶回來的時候,看到嘉許正在和邵沛說話。
邵沛傷著的時候,她進去看了,那傷當真是不知是如何心狠的人才能做出來的。
而邵沛一身血汙,她根本看不清邵沛的樣子。
她等著嘉許給邵沛療完傷,才給邵沛擦拭了身體。
這要是從前,她肯定是做不來的。
畢竟那個時候見到濁酒沒穿衣服,她都羞的無地自容。
但是自從她學了醫,聽嘉許說過醫者無性彆以後,便不會那麼覺得了。
傷者在她眼裡隻是需要救治的人,沒有什麼性彆之分。
擦拭了身體之後,她約莫看出邵沛的樣子了。
就像她以前沒有學醫的時候,想象中的大夫的樣子。
說實話即便是拜了嘉許為師,她依舊沒能從嘉許身上看出什麼大夫的影子來。
但不能否認,嘉許的確是神醫。
就像這邵沛送來時的樣子,真的像是個死人了。
嘉許都能救回來。
而那個小孩子,傷的沒有邵沛這麼可怕,也是吊了一口氣了。
她以前對自己不能修煉的事兒耿耿於懷,直到學醫以後,她才知道,原來上天讓她不能修煉是為了讓她做更重要的事兒。
比起像鳳若涼那般強,她還是覺得能拯救彆人的性命更好。
邵沛醒來的時候先找的自然是衛言卿,他知道是衛言卿將他救了回來。
嘉許倒是也沒有不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