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盯著孔天祿，目光全然不複看著邴立人的時候。
都是獸屆通人性，隻是他們能看到人類看不到的很多東西。
它在這個人類身上看到了討厭的東西，這人類便不是好人。
孔天祿也察覺到小白不善的目光了，忙著喊道，“九皇子，皇上召見您！”
他知道在這行宮爆發了一場大戰，宮牆坍塌，暗衛影密衛全軍覆滅。
如今這宮牆修好了，但是沒想到這行宮竟然還是沒有宮人的。
偌大的行宮裡，他隻看見了這隻紅色大鳥。
但他喊完以後，殿內沒有一絲回應。
孔天祿舔了一下下唇，又喊了一聲“九皇子，皇上召見您！”
一道法力匹練猛然穿過殿門直衝到孔天祿胸口。
將他擊飛了去。
孔天祿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了一般，擠壓著他的鮮血往外噴著，他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死死的盯著那再次破碎的殿門。
那胸口的痛讓他忽然無比清醒起來。
他突然就懂了，那日仇高邑受刑之後看他的那一眼是什麼含義。
是憐憫。
憐憫他。
他被趕出宮並不難過，留在這宮中的才是難過的。
而那百草丹也絕對不是他發現的，那都是仇高邑設計好的陷阱！
借他的手離開這皇宮！
他早就知道留在皇宮，會死的。
孔天祿死死咬緊了牙，鮮血順著齒縫一點一點流出，不知是在強忍著痛還是在強忍著彆的。
他被仇高邑害了！
他跟他爭了一輩子，最後還是栽在了他手裡！
孔天祿沒有感受到一絲臨死前的恐懼，他此刻也察覺不到胸口那劇烈的疼痛了，他此時腦海中除了對仇高邑的恨便什麼都沒有了。
他恨他到死！
-
不知道這是殿門幾次破碎了。
鳳若涼看著衛言卿忽然喊他，“言卿。”
“嗯。”衛言卿回過了頭看著她，眉眼溫和。
和方才動手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方才那一招並不是鳳若涼出的手，而是衛言卿突然之間就動手了。
嚇了小蝶和小太監一跳。
小蝶好不容易和小太監講了很多故事，才讓小太監不害怕了，她還以為小太監又要被嚇到了，但低頭看著小太監，卻發現他隻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衛言卿，卻沒有如先前那般發抖。
小蝶便看向了衛言卿。
她看出了這小太監不怕衛言卿但是怕鳳若涼。
這她倒是不解了。
明明看起來那九皇子和公主殿下是差不多的，為什麼小太監害怕鳳若涼害怕到那般地步，卻又不害怕衛言卿？
“怎麼了？”鳳若涼輕道。
她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衛宗竟然還會讓人來傳召衛言卿。他是覺得他和衛言卿之間還沒到關係破裂的地步嗎？
但衛言卿的反應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為衛言卿會讓這太監回去告訴衛宗他不去，或者他會去在和衛宗談一次。
但是沒有想到衛言卿會在這太監喊第二遍的時候，直接動手。
衛言卿緩緩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緩聲道，“他不該來。”
關於這皇宮的一切，都不該在和他的涼兒沾染上了，尤其是他派來的太監。
鳳若涼靜靜的看著衛言卿的眼眸，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