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怕說多了,被彆人舉報報官了。
中年人停在了一間包子鋪前,那攤主正和旁邊的攤主聊得熱火朝天。
他也不喊,就靜靜的看著攤主。
直到旁邊的攤主捅了捅他,包子攤販才回過了神,見是他。
臉上是厭惡的神情,手上卻熟練的打開了蒸籠的蓋子。
“要多少啊?”
“五個。”男人的聲音即便壓的很低,卻還是透著尖銳。
攤主撿了五個包子,包起來扔到旁邊,手一伸,“十文錢。”
皇城的物價自然是最高的,因為這是天下腳下。
可即便是在皇城,包子也是一文錢一個。
旁邊的攤主像是看好戲一般看著那個中年人將手裡已經準備好的十文錢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包子。
他才不會想這個男人是傻,不知道包子肯定沒有這麼貴。
他肯定知道他自己被訛了,但是又沒有辦法。
因為他偷了主人家的東西,隻能躲起來,旁人欺負他,他也隻能忍著。
但今天還有更大的事兒,所以他就沒有像往常一樣,跟包子攤販猜想這個中年人的來路。
他咂咂嘴,像是感歎道,“真是世事無常啊,皇上怎麼就駕崩了呢……”
“誰說不是……”包子攤販接話的聲音一頓,旋即瞪起了眼睛,看著又站在了麵前的中年人,不耐煩的喊道,“你乾什麼?!”
“你說什麼?”
“說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包子攤販不耐煩的嗬斥道,要不是每天都能在這個人身上多賺一倍的錢,誰願意和這種下三濫的人打交道。
中年人沒有在開口,隻是看著他。
旁邊的攤主上下掃了一眼中年人,在包子攤販又要開始嗬斥的時候,挑眉道,“我們在說皇上駕崩了的事情。”
他話剛說完,便驚奇的看著一直以來麵無表情的中年人麵色忽然變了。
但那又說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表情。
像是不可置信卻又像是早就料到。
“皇上……是如何死的?”他的聲音尖銳黯啞,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包子攤販嗤笑了一聲,“我們怎麼知道皇上怎麼死的?你怎麼這麼關心?”
在他們眼裡,像他這種下三濫的人,皇上駕崩了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那中年人被嗬斥了,也沒有再說什麼。
轉過身緩緩走了。
包子攤販對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真晦氣!”
旁邊的攤主倒是看著那中年人的背影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