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屋裡也隻剩陳安一個人了,但是家奴們還是不敢逾矩,在門前恭敬的道,“小公子,徐大夫來了。”
“進。”
徐古聽著屋內這年幼的聲音,頓了一頓,才推門進去。
屋內的擺設簡樸的很,不過他沒心思想這些。
看向了床上。
和那個小公子。
年歲不大,十一二歲的樣子,生的清秀,有些不辨男女,穿的倒很是樸素,不太像世家小公子的樣子。
陳安往一旁側了側,看著徐古,“大夫你看看我大伯怎麼了。”
“好。”徐古點點頭,也不多問什麼,走到了床邊。
還未等診脈,他看了一眼陳釀的臉色,還有嘴角已經漸漸凝固的黑血。
便皺起了眉頭。
他雖然算不上什麼神醫,但是行醫時間也不短了,很多病症一眼也能看出來了。
陳釀這……這不是中毒了嗎?
而且……已經晚了。
這毒性分明已經入心了啊。
但是想歸想,他還是診起了陳釀的脈。
臉色便漸漸沉了下去。
請他來的家奴沒有具體說,隻說陳釀突然暈倒,看起來病得很重。
但他沒有想到竟然是這般‘重’。
這……已經不能治了啊。
徐古身為大夫,自然是見過了生死,他有太多無能為力的事情。
他自然是會竭儘全力去救治任何一個病人,何況是陳釀這種好人。
但是他更明白天命難違。
他收回了手,擰著眉頭,看著一旁的陳安。
陳安便抬起頭看著徐古,他一雙眼睛乾淨的好像山澗的小溪。
一時間徐古剛剛到了嘴邊的話便哽住了。
“大夫,我大伯如何了?”陳安問道。
徐古捏了捏手心,想讓自己的臉色沒那麼難看,他吸了口氣,輕聲開口,說的卻是旁的,“你是陳伯的侄子嗎?你看起來很小。”
許是陳釀到了青年的時候,他母親才生了這個小孩子的父親,才會年紀差的這般大。
“嗯。”陳安點了一下頭,沒有多說什麼。
“我大伯如何了?”他又問了一遍。
徐古頓了一頓,還是一咬牙道,“陳管家……已經去了。”
陳安亮亮的眼睛眨了眨,才像是剛剛聽懂徐古的話一般,他看著他道,“大伯死了?”
“嗯。”徐古點了下頭,又連忙道,“孩子……你彆,彆難過啊。”
話說出口,徐古自己都覺得無力,正因為看過了太多生死,所以他明白到了這個時候幾句安慰到底有多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