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是天子,草民萬不敢逾矩。”陳釀還是低著頭,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道。
他的意思,鳳若涼明白。
陳釀還是擔心她如今坐上這皇位以後會遇到的種種,擔心她能不能坐穩這皇位。
擔心他們這些舊人會不會成了她的累贅。
所以這禮,他必須行。
鳳若涼吸了一口氣,終是不在勉強。
她道,“身子如何?”
“草民已經沒事了。”聲音是虛弱的,但是陳釀的氣息已經平穩了。
中毒和外傷的區彆便是中毒是一時的,逼出那毒性,便安然無恙了,而外傷需要長時間的修養。
“王爺還在抵禦外敵,草民要回去鳳國。”
陳釀出門的時候便看出了鳳若涼的心思。
她那往常都是如一汪湖水般平靜的紅眸有了心事,雖然麵上還是沒有絲毫情緒,可是陳釀看穿了她的心不在焉。
這話,便由他來說。
被陳釀看出了心思,鳳若涼便不隱瞞,她讓陳釀坐到了小白的身上,喊了小黑,沒有跟嘉許打招呼,便飛上了天。
隻是小白動身的時候,她忽然看向了遠處一棟閣樓的屋頂。
那屋頂上站了一個人,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姿。
是軒轅祈,她知道。
看到他,她想到的是衛言卿。
眉梢微微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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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刑站在塔樓上,看著小白的身影消失不見,歎了口氣。
“舍不得?”身後仰河的聲音響了起來。
“說什麼舍不舍得的,這小丫頭原本就不屬於我們這裡。”許刑沒回頭,望著前方那蔥鬱的赤雲山脈。
“比起鳳國,學院更適合她。”
聽到仰河這句話,許刑驀然回過了頭,盯著仰河孤疑道,“老家夥你要乾什麼?”
他是了解仰河的,知道仰河的性子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這麼和善的。
他一直是笑著的,可究竟笑沒笑,旁人是看不透的。
“你緊張什麼?”仰河笑了一聲,“我是在說實話,鳳國沒有能給她的了,但是我們能,學院能,我們能給她更好的修煉條件。”
仰河所言的確句句屬實。
九星學院作為西方第一學府,自然不是獨有虛名。
從這裡出去的學院每一個日後都能立於一方的強者,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擠破了頭想要進來。
鳳若涼若是留在這裡,必然是比在那鳳國好的。
但是許刑是想讓鳳若涼留下來,可他不想為難鳳若涼。
他不相信鳳若涼不清楚九星學院能帶給她的好處,仰河開出了那麼優厚的條件,她都不肯,自然是有她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