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平低著頭不敢做聲。
他在這宮中時間久了,自然知道鐘淑穆和酆弘圖的關係。
不是世人以為的母慈子孝的樣子,他們真正的關係倒像是仇人。
每次他在醉夢宮外頭候著的時候,都能聽到殿內瓷器破碎的聲音,和鐘淑穆的咒罵聲。
醉夢宮的宮人們也都習慣了,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
所以很多次,酆弘圖都是帶傷從醉夢宮出來,這不昨兒臉上就傷了嗎?
酆弘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好一會,才出殿朝醉夢宮走去。
匡正平連忙跟了出去,高聲喊道,“擺駕醉夢宮!”
今兒的天色正好,也沒那麼冷了。
酆弘圖到了醉夢宮的時候,鐘淑穆正在用早膳。
酆弘圖跪了行禮,“兒臣參見母後。”
沒有回應。
鐘淑穆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慢悠悠的用著早膳。
酆弘圖靜靜的跪在那裡,看著地上的那紅鬃獸皮毛做成的地毯。
四階妖獸,堯夏國沒有人能獵殺。
所以這地毯,自然是高價買來的。
何止是高價,對如今的堯夏國來說,一百萬兩白銀便是天價了,鐘淑穆這地毯,不知是多大的天價。
百姓苦不堪言,難民饑民到處都是,可是他們的糧食都變成了這地毯。
酆弘圖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他沒辦法,他一點法子都沒有。
直至等到鐘淑穆用完了早膳,她擦了擦嘴,才慢悠悠的道,“起來吧。”
“謝母後。”酆弘圖站了起身。
“知道今兒本宮為何叫你嗎?”鐘淑穆挑著眉頭盯著酆弘圖。
“兒臣不知。”酆弘圖應鐘淑穆的話,從來都是這般沒有起伏的。
總是讓鐘淑穆越聽越生氣。
但鐘淑穆今兒像是難得的心情好了一般,她沒有生氣,道,“自然說的是鳳國的事情。”
“悉聽母後教誨。”
“你從一開始要攻打鳳國的時候,便沒有和本宮,和丞相商議過。本宮與丞相自然是不同意你去攻打鳳國的,這在攻下瀘州城的時候,本宮便與你說過了。”鐘淑穆悠悠道。
“如今全軍覆沒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你可想過要怎麼辦?”
酆弘圖抬眸看了鐘淑穆一樣,“請母後指點。”
鐘淑穆頓了一頓,才慢慢道,“你也清楚鳳國有多強,若是鳳國攻打了過來,我國是沒有反抗的機會的。”
“而去攻打鳳國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的決定。”
鐘淑穆這句話說完,酆弘圖抬起了頭靜靜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