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也不重要。
鈕光霽是文官,沒有見過那麼多的生死。
昨日還和他真切說話的人,今日便沒了生息。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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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
兩個農夫打扮的人拉著一輛馬車快步走著。
兩人的頭巾戴的低,並不怎麼看得清全臉。
右邊的人輕咳一聲,左右看了一眼,道,“你說這車上的是什麼人?”
左邊的人瞪了他一眼,“你管那麼多,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
“也是。”那人應了一聲,又不做聲的將馬車拉到了亂葬崗。
這附近都是野獸。
低階妖獸也有。
掀開馬車上那席子,竟然是一堆肉塊。
可細看一眼,那哪裡是肉塊。
這是一具被割開了的屍體。
那肉的顏色還沒有變多少,明顯是活著的時候被割下來的。
農夫咂了砸嘴,他們乾這活的事情也不短了。
但是這樣的事兒 ,也沒見過幾遭。
那肉被割的均勻,骨頭都剃的乾乾淨淨,陽根也被分離的乾淨。
看到這裡,那農夫驀覺下身一痛,不敢看了,連忙將那馬車掀翻,將肉塊倒了下去。
那頭顱從馬車上滾下來,轉了幾圈,竟然剛好轉過了頭,看著農夫。
農夫心裡咯噔了一聲,大喘了一口氣,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另一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剛好和那頭顱撞上了。
嚇得一個趔趄,險些站不穩。
兩人對視了一眼,連那馬車都不要了,慌亂的跑遠了。
那頭顱睜著眼睛,何止是死不瞑目。
那目光中的恨意似乎已經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又滲著亂葬崗這般陰森的地,好似下一刻那頭顱便會飛起來衝他們而來。
兩人跑了不知多遠,呆滿頭大汗的時候才跌坐了地上。
遠遠的能聽到人聲,他們才像終於吸上了一口氣一般。
兩人麵麵相窺了許久,右邊那農夫來緩緩道,“不然……不乾了吧。”
左邊那農夫看了他一眼,緩緩點了點頭,“也行。”
乾著虧心。
一開始乾這活的時候,想著也不算什麼違背良心的事兒,而且錢又多。
這才一乾就乾了這麼長事情。
直到今日,這筆單子的錢又特彆多。
他們隻負責從宮裡接到這馬車,送到這亂葬崗就行了。
不違背良心,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