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乖。”
對方頭發散下來像一匹黑色錦緞流光,江昭拿起梳子,將他的頭發一縷一縷梳開。
她的手穿過對方發根碰到他溫熱皮膚,她開始慌亂,明白是自己心虛所以覺得一切都曖昧。
架不住這種情緒洶湧而來,她加快速度開始動手為他束發,心裡有鬼所以手抖,試了半天都未將頭發摟住,她偷偷從鏡子裡看對方一眼,對方也在看她,
“笨死了啊你,本督自己來。”
話裡帶著可疑曖昧聽得江昭臉色發紅。
汪如晦三下就將頭發弄好,又戴上帽子,這次江昭學乖了,她十分狗腿地去取了汪如晦的披風給他係上,又替他掖好領子,汪如晦終於有幾分滿意,
“行了,你也呆了半天了,下去吧。”
“好,督主慢走”,江昭溜得比兔子還快。
汪如晦出了西廠就往一酒樓走——上麵寫著“樊清樓”,徑直上了三樓。
拉開一包間的門,裡麵已有人在等,對方瞧見他的臉有些驚愕,“你這是怎麼了?吳貞兒弄得?”
“嗯”,汪如晦要坐,剛想伸手解披風,不知想到什麼還笑了出來,停了手,就這麼坐下了。
對方見他神色古怪將笑不笑,“你沒事吧,怎麼了?”
“沒,你那邊進度如何?”
“烏蘭托,他們在烏蘭托。”
“烏蘭托?真是厲害得緊。我元宵可能會出門,你或許能帶著你那位出來轉轉?”
汪如晦在看窗外景色,樓下是灑浼河,現下燈火初上,河流溢光如一條金色絲帶嵌在地上。
“你是想他懷疑你們的關係?”對麵女子了然,“不過元宵節我們本就會出去,畢竟我們就是元宵節認識的。”女子想起往事,笑了笑。
“是啊,本督瞧著差不多了呢。”
“你不祝我新春快樂?”
“你快樂嗎?”汪如晦轉頭挑眉看對方。
“還行,我瞧著你倒是春風滿麵的樣子。”
“確實,但如果她再聽話些,我會更快樂。”
“哦?也會有讓你頭疼的人?”她真不敢信,認識眼前的人十年,對方一直雲淡風輕。
“是啊,本督也有些驚訝呢。“
“無所謂,她是女子,女子多癡,她會信你的”,她知眼前人於蠱惑人心一道上功力不淺。
“可你不也是女子,本督瞧著你就不是這樣呢”,汪如晦以手托腮似有幾分煩惱。
“我沒這個命呐,宮裡日子太艱難,逼得我成了今日的樣子。”
“她從小日子也挺艱難,所以我覺得挺懸,無所謂,我儘力”,
提起江昭童年,他有些心疼,若是能早點將她收了多好,省得她在張遠山手底下受那些苦。
聽出汪如晦話裡回護,女子驚詫抬眼半晌,
“吃點東西吧,也算咱們慶祝春節。”
她看著一桌子的菜汪如晦動也沒動,倒也無妨,隻覺得浪費糧食不好。
“好”,汪如晦拿起筷子夾了點菜,總歸給她麵子。